“父亲,我是一名每天都要洗一次澡、只喝煮沸过的水、进餐前一定要洗手的严重洁癖患者,不会有门当户对的贵族小姐愿意嫁给我的,不如让我终生不娶怎么样?我保证不让家族绝后。”因为频繁洗澡而被小妹鄙夷的莱尔,突发奇想地跑来探口风。
附带一提,由于他们家的女仆的忠诚水平很高,口风相对比较紧,这件放在后世再正常不过、但放在这个认为‘不洗澡是健康的生活方式’的时代对莱尔有不利影响的消息,根本还没有传出去。
“我疯了才会答应你这种要求…………那么,看上了家里哪个女仆?”知子莫若父,这也是莱尔平日对待女仆的态度过于友善之故。
“你应该问‘哪些女仆’~”剔除已婚、没有当情妇意向、不漂亮、不讨喜的那部分,仍然有十来名候选者。
当然,这是莱尔至今没有毁人清白记录为前提的记录,若是莱尔开始朝女仆下手,这里面可能会有不少妹子选择拒绝。
父亲点点头,若是莱尔真说出某个女仆的名字,他可能还要想办法打发她走,这个无节操的答案还能接受:“我不管你日后有多少情妇,但一定要和贵族家的女儿结婚,这是你的职责。”
政治联姻带来无数不愉快的婚姻,但毫无疑问地增强了家族的存活能力,没什么好说的,莱尔能做的只有多点在社交圈子厮混,在‘合适的政治联姻对象’中选择一个顺眼点的谈恋爱。
“好吧,我也就这么一说而已。”离经叛道的贵族一大堆,别说和女仆发生亲密关系了,就连将女仆娶为正妻的都有,但那都是‘没有人管的贵族’,莱尔不觉得老爹会开明到这种程度,“不过……我原以为父亲您的反应会更加严厉、激烈一些。”
父亲冷哼一声,淡然道:“尽管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的祖父还没有被授爵,但我们家也算得上富裕,你以为会没有女仆?”
“难、难道说!?”莱尔惊诧地瞪大双眼。
在公共学校里面念书的时候莱尔就知道了,对女仆情有独钟的男人绝对不止自己一个,但平日间并没有发现老爹也是同道中人。
“作为过来人,我可以给你一点提醒。”父亲不置可否,继续道,“女仆的可爱之处很大程度上不在于她这个人,而在于她的职务,若是一名女仆变成情妇,尤其是不再需要工作、手头充裕的情妇,你会发现她跟别的贵族小姐其实没有多少区别。”
“呜……!”好吧,别的说教莱尔可能听不进去,但这一个应该是‘前车之鉴’,莱尔抱着尊重的心态听进去了。
不想在这话题上说太多的父亲,转而道:“比起这个,你这样每天洗澡真的没问题吗?”
“父亲,您不也看到了那些小东西吗?比起病气论,我更倾向于是这些小东西让人生病;比起毛孔,我更担心鼻子和嘴巴。”换到这个话题,莱尔可不乐意当后辈了,沉声作答。
由于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的不足,医生认为疾病是通过空气进行传播的,人体洗澡后毛孔会张开、到时候病气就会从毛孔进入体内,人们自然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
‘洗澡’这个行为仍然存在,富裕的贵族比贫穷的贫民洗澡频率高上一筹,但绝对频率还是很低,伊丽莎白一世一个月洗一次澡都被人视作有洁癖,可见一斑。
“鼻子?”父亲一愣。
“所以说,您应该抽点时间出来,看看我写的论文。”莱尔翻翻白眼,明明他都写出来了,“不会有人用舌头去舔黑死病的病人,那种小东西又不是随着空气满天飞的,那么被感染者是如何被感染的?我认为是他们咳嗽时喷出来的唾液、和打喷嚏时喷出来的鼻涕中含有小东西,那些小液滴有可能比我们想象中飞得更远,从我们的鼻子吸进体内。”
“那不还是空气传播吗?”父亲傻傻地说道。
“不不,那可大不一样。”莱尔眯起眼睛,轻笑道,“假如我的猜测才是真相,那么黑死病的扩散有可能可以控制下来。”
与关于致病微小生物的论文的发表相配合,莱尔给改良的显微镜申请专利后推向市场,一方面是让更多医学工作者能亲眼看见‘微小之物’的存在,总不能让一大群人跑来自家借用显微镜,另一方面是堵住父母的嘴巴,就算跟东印度公司的利润比起来卖显微镜赚的钱九牛一毛,那还是赚了钱,自己还是有在工作的。
因为莱尔在学术领域没有丝毫名气,这篇论文沉寂了一段时间,但真相摆在那里,终究还是惊动了整个医学圈子。
随之而来是学者来信、学者拜访、报社采访、国内颁奖等庸俗之事,详情无须细述,莱尔去伦敦拿个奖,路上与学者进行学术交流什么的,既啰嗦又没有意义……总而言之,莱尔在医学圈子和贵族圈子刷了波名气,也让双亲逐渐认可了莱尔的出路选择。
即便是有显微镜看见的东西作为证据,还是有固执于‘病气论’的老顽固进行批驳,而作为‘细胞’和‘细菌’的发现者和命名者的莱尔,往往成为他们打嘴仗的靶子。万幸的是,‘病气论’不属于教会的宗教信仰雷区,莱尔不会成为下一个被迫害的科学家,一切停留在学术研讨范畴上。
即便越来越多医学工作者认同莱尔的发现和观点,想改变一个时代的人的生活方式仍然无比困难,这一点从莱尔的家人的洗澡频率可知。
但这没有影响莱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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