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忙活的日子,梁五一早起来就和来弟在一起合计:“房子要怎么弄,还有田里的庄稼,可以赶着再种一季苞谷,赶着收了搓下子粒来,余下的子打碎猪也可以吃。”
来弟用佩服地眼光对着梁五看着:“五表哥,你为什么不种地呢,佃上几亩地,你有的是力气,不比……”说到这里,来弟把下面“不比当混混强”这一句话咽了下去,因为说错了话,对着梁五笑一笑,在晨曦中,有如带露花儿一样。
这样的笑容让梁五大喜,喜欢的觉得身上没处搔的感觉,当然不会把来弟没有说出来的话话在心中,那话不说出来下半句,梁五也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有兄弟不好吗?”梁五不觉得当混混不好,比一个人要人帮时没处找的好。他紧一紧腰带,看看这院子里和来弟把这几天的事情都商议清楚。
最后是来弟拍板,梁五说修房子种地都很好,不过得一件一件地来,家里就只有这三个人,还要算着钱来。
“房子先不修了,先赶着时间去种地,把地翻一翻回来搭猪圈和**窝,猪圈和**窝都搭好也得一天吧,再去下种子,”来弟对着这房子看一看,眼下钱也不够,再收拾屋顶,又要多占梁五一天功夫。
梁五摆一摆道:“不用和我客气,我做足了生活,跑哪里玩上个几天都是常有的事情。不过我告诉你啊,你别客气,这活一天就可以干完,我找几个兄弟一起来做,上午翻地下午搭猪圈,告诉你这听我的,你一个姑娘家能懂个啥。”
家里唯一的男人有弟在灶台前探出头来笑嘻嘻:“姐不懂,不是有梁五哥在。”梁五嘿嘿笑,来弟就黑一下脸:“有弟,姐有这么没能耐吗?”
“不是呀,”有弟搔一搔头,说出来一句话:“可是这些子活儿,不是姐一个人一天能做的完的。”梁五和来弟一起笑起来,笑声一个爽朗,一个轻脆。
王媒婆从自己院子里往这里看一看,往地上“啐”一口,自言自语地道:“这姑娘象什么样子,大清早的和一个外来的男人笑成这样,这姑娘真是不识好人心。”王媒婆再看看那混混少年,身上一件旧单衣,哪里好,好在哪里,只怕是家里无余粮的那一种,来弟这姑娘呀,算是眼神儿不好。
吃过早饭,梁五就去城里找人,临走时再三交待来弟:“翻地这活儿重呢,你在家里等我就行,把那麦秸杆儿理一些出来,猪圈搭在哪里,**窝你又想搭在哪里,要养鸭子也得在那小溪边儿上围出来一块才行,你看好地方我就回来了。”
梁五拔腿要走,被有弟喊住了:“梁五哥,把这个拿上。”有弟伸出来的小手上是一串铜钱,沉甸甸地而且不少,有弟仰起脸儿来,有些日头对着眼睛,有弟眯起眼睛来躲一下日头,对梁五道:“从城里带些吃的回来,再买些白面回来。”
看着那钱,来弟是袖手只是笑,这家里唯一的男人是管钱的,这花钱的样子来弟也觉得正确。后勤有弟一听说有人来,他的一摊子事情就是管人吃饭。
梁五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有问这姐弟俩个人要钱的心思,想一想街上遇到的人中间,象来弟和有弟这样能做到不占人便宜的人就不多。对着有弟的笑容,梁五把钱揣起来,对有弟道:“有弟,中午不要都是白面,我看到屋里还有玉米面呢,掺在一起切面也好吃。”
“俺知道,咋吃是有弟的事情,”家里唯一的男人这就要捍卫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梁五笑着大步跑走了。旧席子旧布都摊开来,一袋袋麦子也从屋里拎起来,有一些还没有摊开,这活是来弟在做。
来弟一面摊开麦子,一面在想,梁五最近总在家里,睡在外面的院子里,有弟这还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吗?让有弟唯二,不知道他肯不肯。
把麦子摊开来,再把猪圈地位置和有弟一起选好,用锄头在后院的地上划一个圈出来,**窝就搭在这一片,母**这就可以在这地上吃活食走动。
清清小溪水从各家的后院里穿过,来弟和有弟走过来看着那溪水中居然飘着一件衣服,伸出来锄头把衣服捞起来,姐弟两个人嘻嘻笑着探头往上游看,今天水里没有飘着涮锅水,倒是飘着一件衣服。
好在古代洗衣服是皂角,来弟是不担心自己在这里养鸭子喝这洗过衣服的水会有什么不好,压儿也就没有洗衣粉等化学制剂。
前边院子里就有人来找衣服了:“来弟有弟,你们在家里吗?有没有看到俺的衣服飘在水里?”有弟把湿淋淋的衣服送过去,再往路上一看,这就喊来弟儿:“姐,梁五哥回来了。”
因这是天气热,王媒婆白天只在家里歇凉,听着有弟的喊声,看热闹一样往外面路上看,看到一行是几个少年,居然还有一辆板车,上面堆着的是一些旧瓦片和旧的土坯砖头,还有一丛几十的竹子,梁五的准备居然是充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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