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裹在渔网中的光滑长尾猛然从动荡的水面下扬起,随后末梢的箭头状鱼鳍重重拍打下去,庞大的水花甚至飞泼到了岸上,将陷入惊乱中的人们浇得上下湿。
没人看得出来水底下的那条生物到底有多大,更不必说被拽下去的塔克拉,岸边的水全被搅浑了,就像地下烧开了一锅黑色的汤水,鱼鳍在水面时隐时现,却不见那头塔克族标志的彩发。有几个塔克族的男人已经跳进了水里,但他们连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去救援。此刻在水中的除了塔克拉,只有在他被拖下去那一刻就毫不犹豫地跃进湖中的遗族人。
一团软塌塌的彩色毛状物忽然从水底冒了出来。
“塔克拉!”
不知道该说是运气特别好还是特别差的塔克拉大声咳嗽着,呸呸呸地吐出嘴里的泥水,长长的彩发遮住了他的面孔,倒是掩护了这位族长难得的狼狈。血水从他的脸上和手上不断淌下,他却没有回到岸上的意思,大致将呛得他难受的东西从气管和嘴里吐出去之后,他反而再次将脑袋扎进了水里。
一段合抱细的鱼身在水面上拱了出来,不远处的水面上也露出来一个脑袋,遗族标志的黑发紧贴额前,但这人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众人还未看清,这一头塔克拉也大喝一声,臂上缠着渔网,从水中站了起来。一截墨色的尾巴被他拖出了水面,抽气声在四周响起一片,这种长度……难道是蛇?
因为脚下太过用力,塔克拉深陷入湖边的淤泥中难以自拔,不过他手上的力道没有丝毫松动。在另一端,这条巨大生物的脑袋被范天澜卡在前,只剩□体还在不断翻滚挣扎,两人之间足足隔了五六步步的距离,灰黑色的背面和白色的腹部就交替在水面出现,塔克拉身体大幅度后倾,手指扣紧渔网的网眼,臂上的肌都鼓了起来,他向另一头的黑发青年喝到:“打碎它的脑袋!”
在连站都站不住的地方,要稳住那颗巨大的脑袋然后打碎它,即使是遗族也办不到。将它滑腻的脑袋抱在前的范天澜没有回应塔克拉,他吸了一口气,双臂开始发力,这条巨大生物猛地挣扎起来,此前的动静和这下子相比简直像嬉戏一样温柔了,塔克拉被它生生向前拽了几步,已经纷纷赶下水的男人们一起抓住渔网,协力将这条不知名的生物往岸上拖去。
咔咔的骨头碎裂声从范天澜的前传了出来,红色的血水在浑浊的水中飘散,被破坏了脑部的那一刻它痉挛得尤其厉害,但很快就不再动弹了。岸边的人们嗨嗨地喊着,将它从水里拉到了陆地上。
带着一身的泥水回到岸上,连范天澜都有点喘息。人们七手八脚地将渔网从它的身上脱下来,塔克拉踢了它一脚,然后直接坐到了这条似鱼非鱼,似蛇非蛇的水生物种的身上。这个幼稚的报复举动有点不太明智,毕竟那**而且非常滑手的躯体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刚刚坐下去,就一屁股滑到了另一侧的地上,引来周围的一阵低笑。
不过无论如何,这确实是一个惊人的成果。当这条生物被3个人一起抬过来的时候,正在等待术师给他们更为具体的安排的那群人发出了哇哇的叫声,然后纷纷跑过去围观。
“这是什么?!”
“好大!”
“能吃吗?”
云深也有点吃惊,因为这条鱼,看起来简直就是鳗鱼么……不过体型实在惊人,单单长度就超过了5米,至于重量,估计有**十斤?
全身都湿透的塔克拉站到了云深的面前,双眼简直是在闪闪发亮,“怎么样?”说完之后他斜鄙了一眼附近的那堆正在被人处理的毛皮动物。
云深微笑了起来,“嗯,我很惊讶,完全没预料到能有这种结果,塔克拉你果然很厉害啊。”
“叫我塔塔。”塔克拉转头看了一眼正被拖到那边去的巨鱼,“——它应该能吃吧?”
云深看了一眼从鱼尾破裂的皮肤中露出来的白色质,点点头,“当然能。”不知是被水中的树枝还是这条巨鱼的牙齿刮过,塔克拉看起来有点凄惨,胳膊上的伤口尤为严重,边缘的皮已经外翻了起来,至今还在淌血,“不过,伤势还是应该处理一下的。”
在云深的示意下,两位遗族女走上前来,一人一边地抓住塔克拉的手,将他拖了过去。
“喂喂!我不要你们!喂……”
某样东西被塞进了塔克拉的嘴里,这些在过去的一个月之中,已经从云深那里学到一些基础护理常识的遗族女相当地细心和敏捷,塔克拉只有呜呜叫着被她们利落地按了下去。她们用经过净化处理,然后煮沸放凉,还加了盐的水给他清洗伤口,撒上药粉,然后才缠上绷带。塔克拉当然不是第一个受到这种服务的人,今天早上,或者被猎物咬伤,或者因为使用工具不得当而伤到自己的已经陆续来了三十多位。
顶着一脑袋的叮嘱,不敌这些遗族凶悍女的塔克拉很快就跑了回去。然后另一个人回来了。
刚刚完成一批人安排的云深抬起头,看着高大的青年向着他走了回来,他将笔记本放到一边,拿起一块毛巾递了过去。
在回来之前已经找了一片较为清澈的水域清洗过的范天澜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之后就还给了他。云深将毛巾接过来,让他来到自己的身边,给那张俊美的面孔的划伤贴上创可贴,“辛苦了,我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幸好没有造成什么意外。现在那边怎么样了?”
“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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