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林姑娘来了。”
宝玉闲来无事,挑了些丫鬟们自己制的胭脂,正在做胭脂画呢。胭脂红色系居多,画起红梅来,是最方便的。只是宝玉做了几次,都少了些味道,不知是立意不对还是怎么的,就是差了些什么。
这日,宝玉还在为胭脂画纠结,就听梧桐来报,黛玉来了,连忙起身,将黛玉迎了进来。
黛玉笑道:“表哥这是做什么呢,定是又有事情求我了,怎的这般热情。”
宝玉冤道:“林妹妹可是冤枉我了,难道我平日里待你不好么?”
黛玉笑笑,道:“可是又有什么难题了?”
宝玉忙将之前的几幅画拿了出来,道:“素日里春风、梧桐她们几个都是喜欢淘胭脂的,我看着那胭脂颜色好,寻思着画幅红梅图。先前用雪浪纸,颜色却不好,又寻了矾绢,方才好些。花了几日功夫,好不容易画成了,画的却都不好。妹妹是有大才的,不如帮我瞧瞧,看看差了什么,如何?”
黛玉将宝玉之前所画的拿来仔细瞧了半晌,叹道:“表格这是想画些什么呢?太洁遭时妒,独醒为众疑。漫随春色媚,自保岁寒姿。红梅本是孤傲不羁之物,可你笔下却隐隐有些情意。若是单想表情,却又太孤高了些。”
黛玉话说的婉转,宝玉却听明白了。黛玉指的是,这画画的风情万种,却又太过自傲,所以才不招人喜欢。以画喻人,宝玉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水澈。思量了半晌,也不理黛玉,提笔而就。
黛玉上前一看,宝玉此次以浓淡墨作梅树枝干,用白描淡墨画花,浓墨点蕊,疏朗秀挺;又用胭脂作没骨梅,加以白须黄蕊,冷艳奇丽;用笔画枝干,白描钩勒花朵,填以白彩、红蕊,雅致秀丽。旁边又提了一首诗:
并蒂连技朵朵双,
偏宜照影傍寒塘。
只愁画角惊吹散,
片影分飞最可伤。
黛玉看后,犹豫了半晌,言道:“画的好,诗作的也好,只是太闺怨了些。”
宝玉点点头,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呢。妹妹真真是有大才的,你若是男子,哪怕封侯拜相呢。”
黛玉摇头笑道:“表哥可别夸我了,这原不是什么好事。你素日里总教我‘慧极必伤’之语,难道你自己忘了不成?”又道:“我若为男儿,不过是个修书的翰林罢了,哪儿有那么多谋阳谋的去封侯拜相呢。”
宝玉点头笑道:“是我说错了,妹妹就算不是男儿身,也是个名士呢。”
黛玉笑笑,不再言语。
过了半晌,宝玉将画裱了起来,突然想起黛玉素日里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忙问道:“妹妹今天来可有什么事?”
黛玉道:“都是你那副画引的,我差点忘了说了。今儿个午后,三妹妹派人送了帖子来,请姊妹们结社作诗。”
宝玉笑了笑,“园中景色正好,你们姊妹们素日里无事,正应该乐一乐呢。”
黛玉摇头道:“你以为只是作诗吗,我今儿个冷眼瞧着,倒有几分别的意思。不但是咱家的三个女孩儿,还有珠大嫂子、薛家姐姐、湘云妹妹、东府的蓉儿媳妇,都来了。”
宝玉道:“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大嫂子在园中带着姊妹们作针线、教道理,若是诗社有她,也是平常。薛家姐姐得太太喜欢,三妹妹把她请了来也不为过,没得园中众人都齐了,少她一个的道理。云妹妹也是常来的,又是个好作诗的,自然也应请的。只是东府的蓉儿媳妇,因着尤氏的事,两府有些日子没来往了,三妹妹请她是什么道理呢。”
黛玉笑道:“你们外面的事儿与闺阁女子何干?况且三妹妹年纪小,不过是个诗社,正经不怎么要紧呢。就算请她来了,不过是内宅的玩意儿。只是你这么一数,算算少了哪儿?”
宝玉一想,就笑道:“东西两府年轻的姑娘、媳妇都请了,只差凤姐姐一人。”
黛玉答道:“东西二府并亲戚家的姑娘,只要是个年轻的主子,可都收了帖子了,独独不见琏二嫂子。也不知是真没人想起来,还是觉得她鄙的缘故,竟然也无一人提及。珠大嫂子说诗社这事雅得紧,她自荐掌坛。又说既是三妹妹高兴,她就帮忙作兴起来。”
宝玉笑道:“内宅女人的口舌才是能杀人呢。凤姐姐原本在家时不过读了几本女德、女传,也是识几个字的,只是不多。刚来这里的时候摆了小姐的谱,连个账本也就叫人念,惹了大太太不快,不过半月,就传出她大字不识几个等语。”
顿了顿又道:“如今这诗社一起,满府都是会做诗的雅人儿,独她一个没参与,少不得又要有人嚼舌子,说她鄙难堪了。”
黛玉想了想,道:“我也知是怎么回事的,不过是二姐姐屋里的事,牵连了大嫂子,大嫂子又引着三妹妹结社,反贬了二嫂子一回。只是,这三妹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呢?”
宝玉笑道:“妹妹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内宅这点事,不过是这样的,不管她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如今都算是大嫂子一边的人了,谁管什么有心无心呢。”
黛玉叹了一回,又道:“凤姐姐不识字,府里早有流言,大嫂子这回不过是老话重谈,我觉得定不会仅仅如此。”
宝玉道:“大嫂子外柔内刚,我也觉得不会仅仅如此,鄙不识字,不伤元气,算不得什么大事,定然还有别的手段。咱们等着瞧就是了,想那多做什么呢。”
及至晚间,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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