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没赶上饭点,我已经吃完了。”楚娫一边擦嘴,一边打量来人。
天青色软绸作底,外罩月白长衫,就差手执一柄玉骨竹扇,浑然一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派头,只有那双眼睛依旧让楚娫觉得很不舒服。
“我今日是来找霜月的。”秦昊摆出温文尔雅的模样来,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霜月?”楚娫愣了一愣,还以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旋即挑眉,“呃,她病了,我让她休息去了,有什么事吗?”
“紫兰被娘下令禁足,整日无事就想绣花打发时间,但是那本绣样图册被霜月姑娘借走了。所以我想过来看看弟妹可否割爱。”紫兰就是他夫人吧,楚娫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
“哦,那本啊。不是我看的,小丫头自己借的。你先坐会儿,我帮你找找。”说着转身进屋里去了。这秦家有个专门的藏书楼,目前归长房打理,所以燕清才说是在大少爷那里借的书。只是这秦昊想必并不是真的来借书的。
楚娫把那本不怎么起眼的书递给秦昊,他接过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楚娫不动声色,也没遣丫鬟奉茶,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其实今日来此,还有一桩事。”秦昊沉吟半晌,才打破沉默,“我想知道,昨日弟妹是怎么识破是秋玲在撒谎的。”
楚娫饮尽杯中最后一口清水,挑眉看向秦昊:“二叔这是在怀疑我吗?”
秦昊见她语气不善,缓和似的笑了笑:“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曾听闻楚娫郡主在卫国也是有名的美人,德艺双馨。”
楚娫大感觉这小子找她没什么好事,他果然劈头就道:“我只是惊奇,在这‘艺’里居然包括看穿人心。弟妹好本事!”
她是不是应该回一句过奖过奖?楚娫假笑道:“二叔这是要为嫂嫂讨个说法了?弟妹可没有什么看穿人心的本事,若二叔真要讨个说法,事实已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看着我自家的人受罪啊!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会牵扯到二嫂啊!那些是秋玲自己说的。”她沉不住气被我诈出来也怨不得我不是!楚娫在心里补了一句。
“弟妹误会了!紫兰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秦昊提起他老婆时,眉间微蹙了下,很快隐没。这小夫妻感情可真够淡薄的,在外人面前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楚娫组织了半天为自己洗脱“罪名”的辩词,结果人家本就不是为这事来的。半恼怒半不耐地想着,不是为这事,那她是不是可以送客了?
秦昊转过头来:“弟妹应该知道我是在刑部工作的,近日手头上出现一个棘手的案子,涉案的……”
“停!”楚娫猛地一推手,打断他的话,“这种内部消息,我就不必知道了!”她以前也是这一行的,自然知道行业规矩。她这应该算是死了一回才摆脱掉的,想拉她下水,没门!
“弟妹,昨天你那一手,说实话,叹为观止。若非走投无路,我也不想麻烦你。”秦昊忍不住皱了皱眉,满脸的疲态,完全没有了昨日犀利的审量。
秦昊不过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官拜刑部侍郎,绝对算的上是青年才俊了。楚娫看着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教练。
他和她的教练很像呢,那个人当年的名头比她大多了,却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掩护她撤退,断了一条腿,从此失去了参与行动的资格。他在名声正盛的时候退下舞台,那时他还不到三十岁。
对于这份事业,她没有绝对的热忱,甚至因为教练被抛弃的事情,产生了排斥感。她一直奉行着及时行乐的人生态度,对于像教练那样抛头颅洒热血的宣誓一直保持着怀疑。
一如她现在怀疑秦昊的这份焦心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皱眉的那一瞬间,她就想到了那个终日夹着烟头在烟雾缭绕中苦逼沉思的教练,想到了在子弹乱飞的时候,拼命推开她的教练。
“我说你何必呢?把自己整的这么累。”就像教练一样,当初那么豪壮的宣誓着,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抛弃吧!
秦昊抬起头,看见那张还没完全张开的小脸上浮现的竟是几分沧桑的意味,忽然笑了:“我没有那么伟大的怀。我想保护的,也不过是这一方小小的土壤,好让我在乎的人活的安宁。”
楚娫一愣,他这是在炫耀吗?他有想保护的人而她没有,是这个意思吗?楚娫一挑眉,反唇相讥:“还保护别人呢,你现在连自己都快保不住了吧!”
“是啊!”秦昊也不恼,自嘲般笑着,笑未及眼底又渐渐褪下,“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天子脚下,如此猖獗,刑部已经有点抗不住了。李尚书下了死命令一个月破案,现在已经过了一半了。我们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空气就这么凝滞了,缓缓地仿佛传来一声叹息。
“不会吧,可你明明告诉我你们有收获的。”鼻子,好吧她承认她心软了,为了他和教练一般傻的忠诚,为了那时候那个人抛却忠诚的保护,不过就这一次。楚娫暗暗在心底说道。
闻言,秦昊眼睛顿时一亮。
楚娫的瞳孔霎时往里一缩,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看错了?不,她做过测试,五分之一秒闪逝的表情,她天生就抓得住。想了想,楚娫最终选择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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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忙活了半个月抓到了三个疑犯,他们都没有不在场证据,但是其中有个人身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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