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哟。”
夙昔日昨夜临走前的确曾这么说过,但容四海只当他随口道来罢了,并未记到心里去,哪料到……第二日清晨,她方从睡梦中醒来,睁开双眼便瞧见一张浅笑晏晏的面庞停留在自己的上方。
容四海吓得花容失色,扯着被子往墙角里缩了一步,发着颤音道:“你一大清早的从何处冒出来的!?可恶,幸好长得不太凶狠,否则乍一睁眼真的要被你吓死了。”
夙昔日貌似心情不错,满脸笑意宛如旭日东升般光辉灿烂,“阿咧阿咧,怎么这样说,你可是我心爱的小四宝贝,怎么舍得吓死你呢。”
话毕,忽然伸手握住容四海的臂膀,用力将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容四海试图挣扎了一下,自由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被角不放。
她这个怪异的子也不知是从哪位长辈身上遗传得来的。倘若没有人来督促她按时起床,她会很自觉地醒来。倘若有人在旁盯着,她反倒忍不住磨蹭着想再钻回被窝里睡个懒觉。
夙昔日单手移至她腰间,轻易将她腾空举了起来,如此便断了她多余的念想。
“小四宝贝,虽然你因思念我而彻夜难眠,但已日上三竿就不能再赖床了,今日还有西市和北市未逛,任务很重吧?可不能偷懒哟。”
容四海嘴皮抽了抽,“谁说我思念你了?你看我像失眠的样子吗?”
唉?
“话说回来,你怎知道我待会儿要去西市和北市?”
夙昔日打了个响指,笑道:“本王既然能打听到你居住的客栈地址,自然也能派人收集到关于你此趟来京城的目的和行踪的消息了。”
原来这家伙早已将一切了然于心。
容四海脸皮抖了抖,“为了我一介庶民,您还真是煞费心机。”
夙昔日摇摇手指,“小四宝贝,这可不是褒义词喔。”
待容四海洗漱完毕且用过早膳后,夙昔日提出要陪她逛西市和北市的建议。容四海沉思了半晌,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他。更何况他如此死皮赖脸,恐怕即便她咬烂舌也无法摆脱。
后来,容四海答应了,但靠却十分耿耿于怀自己忽然被换班的事。他之所以选择跟随容四海来京城,就是为了能够努力效劳、以示忠心的。如今哪有让主子在外奔波劳累、踏破铁鞋,他却悠悠然在客栈里喝茶享乐的道理?
容四海委实无法忽视靠那可怜巴巴的乞求眼神,唯有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重新吩咐道:“既然你不愿闲着,那便替我四周打探打探,京城内何处最繁华,何处地租最便宜,何处风水最好,何处有大批廉价劳动力。你将这些都打探清楚后,找个时间来向我汇报结果。”
“是!”靠一听有差事了,立马喜笑颜开地答应下来。
容四海交代完毕各项事宜后,便率先和夙昔日离开了客栈,朝北市方向走去。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也许是因为身边有堂堂三王爷陪伴,西北两市各大布庄的当家都不得不捧着好脸色,热情地招待他们。就连报出的布料价格似乎也比昨日的降低了许多。
容四海屡次心动,想便这么敲定下来,但沉思过后却仍旧硬生生忍住了。兴许后边还能遇到更便宜的呢,先将剩余的布庄都走一遍再做打算也不迟。
“话说回来,你是三王爷,又不是街边恶霸,为何那些布庄当家见了你都退让三分,还特地违逆降低价格?”容四海心中疑惑,侧过脸看着夙昔日。
夙昔日似乎回忆起什么开心的事情,大笑道:“哈哈,这要说起来还有段渊源了。本王庆祝自己十岁寿辰那日,穿了一家布庄限量定制的衣裳,结果翌日发现背部起了大片痱子,怎么抓都痒。恰好本王幼时调皮爱闹得很,仗着皇太后的宠爱便无法无天了,随便给那布庄的当家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后,将他关进天牢里足足过了半个月才放出来。后来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民间百姓的耳里,再也没人敢买那家布庄的布料。布庄一旦生意萧条下来,撑不过多久便倒闭了。兴许是因这件事留下的心理影,从此以后其他布庄老板皆很畏惧我,在路上巧遇我好似撞见瘟神般绕道就走,哈哈哈。”
原来如此……
“亏他们方才还地用上好的西湖龙井来招待咱们,笑得很热情的模样,其实内心十分煎熬吧。”
容四海突然为那些布庄当家感到同情且佩服,要是换做她,绝对会在店门前挂上个牌子——三王爷与狗不得入内。
夙昔日耸耸肩,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一来,我是皇朝王爷。他们胆敢对我不敬便等同于向皇族的尊严发起挑衅。二来,我是天裳轩的当家。无论哪个布庄的衣料,但凡经过天裳轩的加工便会如脱胎换骨般焕然一新,迎得广大顾客的青睐和热捧。所谓‘一人得道、**犬升天’,布庄的招牌名自然也能喊得响亮。正是因为如此,各个当家们都希望我能进他庄里的货,所以报出的价格便大打折扣。”
容四海安静地望着他谈笑风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家伙其实蛮厉害的。不由开口赞叹道:“真羡慕啊,容某尚不及三王爷那么大的名声,因此从未享受过如此殊荣。”
“这有何关系,今日我本人不就站在你身后么,你尽情地以我的名义来压价便是了。哈哈,骗他们一把过过瘾。”夙昔日倏地凑近身来,眉睫轻闪,嬉笑道:“小四宝贝亲我一口,本王心情大悦了,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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