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媚家境尚算不错,先祖传下来几亩水土肥沃的田地,还有一间砖石砌成的破旧屋舍,屋顶曾被冰雹砸出洞来,但所幸及时补救,如今还是能勉强遮风挡雨的。
花无媚和思无邪如今便在此处过着布衣生活,虽不似以往在容府里那般逍遥自在。但努力生计,自给自足仍是有保证的。
容四海的马车停在门前时,花无媚和思无邪正好完成上午的农活,在屋中饮水歇息。采春甘心为花无媚做牛做马,留了下来继续侍奉他。平常她跟着花无媚和思无邪下田干活,两人疲乏时她却不能闲着,得给他们端茶送水,扇扇子捶背,绝对尽心尽力了。
听到“叩叩叩”的响声后,采春第一个冲出去开门。抬头却见外边站着三个熟悉的旧人,一时愣住了,不知该不该放他们进来。
“采春,是谁?”屋内传来花无媚的询问声。
采春犹豫一阵子才回话:“是容姑娘与颜公子。”
哪个容姑娘与哪个颜公子?
除了她与他,还能是哪个。
花无媚黯然失神,缓缓将将茶杯放在桌面上,拍了拍对面同样显得心神不宁的思无邪的手,朝他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随后款款起身走了出去。
“容儿,好久不见。”花无媚低眉顺眼,当年风采不减。
容四海盯着他恬静安详的面孔发起怔来,一时竟也分不清究竟是他似画中人,还是画中人似他了。
半晌才回过神来,容四海勾唇一笑,对他道:“不请我入屋坐坐吗?”
花无媚连忙将大门敞开,让明媚的阳光无一遗漏的洒进屋内。
“寒舍简陋,容儿别介意脏了自己的脚。”
话中似乎含着讽意,但容四海未往心里去,自在地跟着花无媚身后往里间走去。
思无邪替三人沏好茶后便坐到了一边去,陷入沉默不语中。偶尔会抬头看看面目清冷如月的颜如玉,再看看一旁眉色飞舞的容四海,心中不由一阵羞愧。
聊了一会儿家常后,容四海突然正儿八经地对花无媚道:“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想问你些事。”
“……”花无媚略思几秒后便点头答应了,“嗯,好。”
他将容四海带进卧房里,颜如玉不愿与思无邪说话,更不愿容四海与花无媚独处一室,于是也不请自来地跟着。
容四海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屋内有些暗,花无媚将竹帘拉高,这才回头对容四海说:“好了,容儿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吧。”
容四海抿了抿唇,“你可认识一个名叫云青雨的人?”
花无媚心中一怔,脸色变得几分不自然,“不认识,但曾听闻过这个名字。而且……我应该长得极像他。”
容四海惊讶地挑起眉梢,“你怎么知道?”
花无媚垂下眸来,浓密的睫毛下一片影,似是在回忆过去。半晌,他重新启唇,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你第一次见到我,叫的便是这个名字。我原以为这不过是你为了搭讪而演的老桥段,因此未往心里去。但后来,有一夜你喝高了,醉成一滩烂泥,依旧不忘抱着竹子呢喃着青雨二字。我才知道原来的确有一个叫青雨的人。”
如此说来,容四海对花无媚一见钟情也并非不无理由,或许正是托了这个青雨的福。
容四海万万没想到竟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一时震惊得不能言语。
难怪她见到云青雨的画像后会产生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原来他竟是自己一直恋恋不忘的就爱?
但为何他没有随容姑娘留在容府却去了遥远的京城呢?
而且……他似乎已经去世许多年了。
念及此处,容四海心中一阵深入血的噬痛,沉闷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就仅仅了解这么多吗?”
“嗯。”花无媚点点头,“能想到的我都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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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马车回容府的途中,容四海心事重重,一直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景象发呆。
雪泠自从离开花无媚的屋舍后,脸色苍白得厉害,始终未见好转。再加上车厢内空气不流通,较为闷热,她被折腾得头晕目眩,不住地轻轻拍抚口,克制住想吐的。
容四海淡淡的视线带着关怀的温情,问:“怎么了,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叫马夫慢一点?”
雪泠连连摇头,略显虚弱地说:“不必了,我这几天都这样反常,也不知犯了什么病。”
容四海还欲追问,却被颜如玉接下来的一句话吸引去了注意力。
“娘子,方才你说的那个人名,他的事迹我也曾略闻一二。”
容四海立即来了神,眸底邱波荡漾。“你知道什么?快给我说说。”
颜如玉不疾不徐道:“云青雨,天下首屈一指的天才药师,也是我幼时十分崇敬的一位医者。关于他最广为传送的事迹便是时常用自己的身体来试药,所幸他的血能抵挡百毒,即使误食了有害的药物也并无大碍。”
容四海心脏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处,双手不知不觉中握紧成拳,穷追不舍地继续问:“那后来呢?他去哪了?”
颜如玉歉意地摇摇头,道:“他过于神秘低调,极少在江湖中露面,因此几乎没有人能掌握他的具体行迹。近年来他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丝毫消息都没有。”
容四海阖上嘴,没再问了,陷入沉思中。云青雨没再活动是利索当让的,他已经离开人间了啊……
“曾有谣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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