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舅兄带着那鸨儿就往薛明远的正房走来,身后跟着不情不愿的袁姑娘。薛明远正在跟若水闲聊,听说袁家舅兄带着人过来了,不知何事,叹了一口气带着若水迎了出来。
薛明远一到正厅就看见袁家舅兄身后的那个鸨儿,把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袁家舅兄又要做一些让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果不其然,袁家舅兄看人都来了微笑着开口道:“妹婿近来可好?”
薛明远点头道:“舅兄也一向都好,今天这是?”说着伸手想袁家舅兄身后的鸨儿指了一下。
袁家舅兄笑着说道:“昨天偶遇妹婿,这个……知道妹婿身边伺候的人少,这是昨天坐在妹婿身边的红姑娘,我见姑娘与妹婿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所以就找老鸨要来了红姑娘的卖身契。对了,老鸨也说红姑娘十分愿意从此陪在妹婿身边,能陪在妹婿身边是他的福气,她愿意从此做一个安守于内宅的夫妇人。”
说着就伸手从怀里掏出那鸨儿的卖身契,递给薛明远。薛明远被袁家舅兄这一幕恶心到了,自己在他眼中就是那样俗烂之人,什么人都能迈进他薛家门不成。退到最后来讲,就算他薛明远要娶个鸨儿,也用不着他送!薛明远气的话不成句,“你……你……”
身后的袁姑娘看到这一场景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鸨儿,然后双眼瞪向若水等着若水发话阻拦。却见若水面色苍白,双眼放空的看着那鸨儿,却像是透过她再看别的什么人。
若水看的是以前的自己,她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好熟悉,仿佛发生过无数次。但是其实也只有一次,但是那一次却足够血粼粼的,那就是她第一次直面太子身边其他的女人。那时候自己知道太子身边已经有伺候的人了,可是眼不见为净,她从来没有跟那些女人见过面,所以就装作不知道。
记得那天自己和太子一同去皇家猎苑游玩,在行的时候有个进京述职的官员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太子。也说得是这番话,那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此次太子身边伺候的人少,小女不才愿意随侍在太子身边,能陪在太子身边是她的福气。”
太子那时并没有直接给答复,而是看向了站在身后的自己。太子轻声道:“你在这里也无聊得很,我让她留下来陪你可好?”若水知道太子是一定会把这个人留下来的,这个人的家族里有人对太子有用。
莫非这就是自己的作为女人的宿命,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这个怪圈?自己忘记当时是回答的具体语言,但是却永远忘不了自己说那话时心里仿佛是滴血的感受,以及太子当时对自己满意的微笑。从出生开始就经受过的的训练已经深深印到了骨子里,在那一刻得到了全面的体现。尽管若水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经被抽走了,尽管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若水还是能够露出最完美的微笑,就如现在一样。
若水露出微笑,那些话都是成套的,不用思考随手拈来。听见薛明远说了两个字就话轻声说道:“我早就想说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姐妹未免有些冷清,妹妹能来自然是极好的。妹妹与二爷相聚也算是有缘分,虽时宜不合,倒也颇有雅趣。私心想着若是妹妹来了,一可以替我分忧服侍二爷,二来闲来无聊,姐妹们得以同乐,共修心,想来焉非福也。若是将来的得个一儿半女也不负二爷的期望。”
若水的一番话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已,薛明远更是想不认识若水一样,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袁姑娘厉声尖叫道:“你在说什么哪,绝对不能让她进府!你知不知道这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鸨儿啊!就为了成全你贤良淑德的美名,让个鸨儿进府不成。你这是当家主母当的实在是憋屈!”
若水心理苦笑不已,憋屈?何止是现在,自己一直都很憋屈,一直都有一口气憋在心里释放不出来。自己想喊想叫想哭想骂,可是不可以!那是不被准许的!自己受过那么多年的训练就是要自己能过做到饮苦不举眉,尝欢无扬笑。
在自己的身上永远不会出现任何情绪激动的时候,无论是喜是悲。中的那些人一块石头都能咂出味来,更何况是一个表达内心的表情。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或者一个怒气冲天的立眉都可能害死自己,所以要做到永远都要微笑。
若水得体的微笑着道:“袁姑娘此言差矣,为夫君娶侧纳妾本就是我分内之事,更何况……”
谁知若水的话却被薛明远打断了,薛明远用手直接捂上若水不受控制的嘴,轻声说道:“嘘,够了,不要在说话了,安静的歇一下。”
若水看着薛明远,闭上了嘴,终于不再出声了。
薛明远这才放下手,看向袁家舅兄一拱手说道:“舅兄美意我心领了,不过薛家虽然算不上是大家,却也没有纳个鸨儿为妾的先例。此等美人恩我实在消受不起,还请就舅兄把人领回去吧。舅兄谈生意也要抓紧时间了,这已经入冬了,货在路上也不好走。小姨要是得先回家准备过年的东西,还情路上小心,要是人手不够,我可以派人送小姨回杭州。”
说完右手向外一伸摆了个送客的手势,袁家舅兄只好悻悻的带着人回来了。袁姑娘看着薛明远欲言又止,薛明远没有那心情跟她说话,把头又低了一点手又伸长一点,袁姑娘叹了一口气跟着袁家舅兄后面回院子了。
薛明远转身拉着若水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回了房,关紧了门。拉着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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