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各怀心事
谢朝华听出了何元吉话语中所包含的不快,她只道他不喜别人可以轻易看透他的心思,她也明白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只是她又如何能告诉他这是他自己十年后告诉她的呢?
所以谢朝华只淡淡一笑,平静地说道:“敢问何公子又是如何知道小女子是谢家中人呢?”其实谢朝华本不需要何元吉解释,要不是自己安排翠儿到书房前等着,又如何会给何元吉见到呢?她当然知道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她只是想转移话题,因此她接着说道:“其实有些事情虽然自己觉得旁人不应该知道,可却不知别人或许也有他不知道的方法而获知某些信息。”
她这话说得十分玄,也十分模棱两可,可话里的意思却透露很明白,那便是我不来问你原因,你也别来问我的。她知道何元吉心气甚高,自己这番话说出来,他是断然不会再追问下去的。
果然,何元吉如她所料,沉吟半晌也没有再开口。
一时之间两人都静默不语,而此刻外面传来的喧闹之声更加显得屋内是悄无声息。
突然何元吉又开口道:“不知谢家何时对朝廷军务也上起心来了。”他语气平静无波,可谢朝华却从他话里字间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她抬眼对上了他的,那目光深沉而敏锐,仿佛洞察一切似的了然,谢朝华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自己之前只想到他如今堪怜的境遇,看着才十几岁的他心中只有怜惜同情之心,却竟然忘记了他是一个天才,此时也是久经沙场之人,有着惊人的智慧与谋断,而自己今日的举止,却也是容易让他误会,万一他就此认定谢家别有居心的话,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想到这里,谢朝华的手中渗出汗来,不由得紧握放在袖笼之中的双手,面上却是非常镇定自若,徐徐言道:“眼下匈奴猖狂,多次来犯。而天朝安逸太平多年,煌煌天朝,竟然除了安西将军何震再无能征善战之人。圣上多次下旨,广觅将帅,可却一直无果。”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来,瞟了一下何元吉,除了适才提到他父亲何震时,他微微皱眉之外,神色一直如常,于是想了想,又继续道:“难道整个朝堂之上,真的找不出一位可以领兵打仗的人了吗?”
谢朝华却不等何元吉作答,只是抬头直视着他,目光坚定,一字一字道:“功高震主。”她这话刚说出口,就见何元吉微微有些动容,语气突然一转,轻叹道:“就是这四个字让多少人打了退堂鼓啊。自古以来,君臣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谢姑娘还是不说的好。”何元吉诚恳言道,可语气之中不难听出感慨之意。
谢朝华听他如此说,微微一笑,带着一丝调侃语气,道:“何公子若不是同我想到了一块去,又怎么会在今日的棋局中故意连输两局给中山王肖觐呢?”
谢朝华见何元吉神色莫名,心中想着有些关子还是少卖微妙,便接着道:“中山王肖觐并非京都人士,小女子识得是因为他今日来我府上,可何公子又怎么会认得的呢?”谢朝华这话说起来也的确是实话,只不过她是在前世的今日见过中山王肖觐罢了,而她这么说是故意想让何元吉认为自己之所以知道肖觐的打算,本就是从肖觐自己那里听来的。新姚公主是肖觐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自己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在下多年前与父亲路过中山王封地,曾与中山王肖觐有一面之缘,故而认得。”何元吉坦然说道。
谢朝华却也只是点了点头,道:“所以当何公子认出中山王后,便知他此番身负退敌重任,故不忍挫伤他出征锐气,而屡次相让,以此鼓舞他必胜的信心。”
何元吉听了这话,只是拱手道:“不敢。”也没再多说半句,只是这样倒也是认可了谢朝华说他故意输棋的说法。
前世,何元吉与肖睿都曾跟谢朝华提及过这输棋的事情。
说起来,此番肖觐携肖睿入京,不过是来为肖睿袭中山王世子头衔谢恩的,只是没有料到,皇帝却在话里露出了有意让他领兵退敌的意思。
那中山王肖觐倒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想当年他随先帝出征,也是立过赫赫战功的。只是他想着如今朝中的局势,若是接过军政大权,朝堂之上的关系便会变得有些微妙了。想他肖觐虽没有夺权之心,只是大权在握,怕有人眼红,更怕有心之人拿此说事。“行得正,坐得直。”这话是本不适用在暗潮汹涌的朝堂之上的。
记得肖睿曾与她说起,当时的肖觐反复思量后想出了一条应对之策,那便是打算不接过大军兵权,而只是想问皇帝借何家军一用,待退敌之后,何家军依然是何家军,而肖觐也可甩甩手仍然去做他的逍遥王爷去。
只是肖觐心中尚有些犹豫不决,一来是怕何家军不服自己领军,二来也担心剩余的何家军,兵力不济,难敌匈奴大军。这前面一处倒也不是问题,虽然何家军不是他自己带出来的兵,不过想来是去打匈奴,也是替何震将军报仇,故此倒也不怕何家军不服将领。最让他踌躇的还是后面一点。
今日他四处闲逛,心中正在思索以少胜多的退敌之策,走至福茂茶馆,见何元吉设棋摊,便想着下一盘消遣解闷。不知不觉却是在下棋中将退敌之策运用了上去,而正巧却是被何元吉看了出来,便故意输给了他。
谢朝华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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