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雨交加的大海里,没有什么比起能避免船毁人亡的事情更重要的了。欢迎您!
塞拉弗在马赛就开始制作的大铁链,在那个晚上起了极大作用。
所有的船只,以大船在外、小船在内的原则排成圈阵,各船间以大铁链相连,并且船舷外还临时绑上了许多用木屑、棉布和绳网裹成的麻袋,在浸水之后,这些东西有效地抵消了碰撞所产生的破坏。当然,木匠与水手们也早已绑扎好所有的木桶和大,用木条封闭了容易进水的舱门、门与窗户,在底舱,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艰难的排水,水手们彻夜不眠,轮班下舱。
围成圆形阵的舰队在滔天恶浪中起伏跌宕,直到次日上午暴风边缘才慢慢地离开。此时,他们不知道自己被往南吹了多远,总之早已偏离了原先的航线。
除了原本就该沉没而被拴起来当围墙的那艘霍克船终于寿终正寝了之外,就是一艘卡拉维尔船“梅儿”号的主桅被风刮断,但经过抢修,这艘船仍能以超过“圣雷恩斯”号的速度行驶。
这次事件之后,即使在最下层的船员中,也在流传着有关舰队长的“传说”。除了早晚祈祷的时间,所有不在岗位者都会议论着这件事,“神奇的塞拉弗大人挽救暴风雨中的船只”、“平息上帝怒火的天使”,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在平日枯燥的航行生活中简直是丰富的神点缀了。
乔凡尼维拉札诺船长,在接任“双桥”号的职责后,已经成为了新的领航船长。
他是个具有乐观神的胖胖的法兰西人,宽大的额头,饱满的脸颊,按东方的观点来说,无一不昭示着主人具有天生“福像”,稀稀落落的头发已经有些白色,鼻端高大,两翼微微发红,小小的眼睛还时常眯缝起来,充满了喜爱探索的光芒。
“路克,路克!”胖子的嗓门总是很大,尤其在当了船长以后更是如此。
“在,船长!”桅杆上危险的了望台虽然东摇西晃,但总是不会掉下来。不过,半人高的木制围栏,或许更能给人安慰吧!
乔凡尼仰起头,手抬凉蓬,“路克,看着点,有任何一点异常都要马上报告!”
“知道了,船长!”
沉吟了片刻,乔凡尼迈开双腿,往艏楼走去。
甲板上,水手们唱着赞美圣母的古老歌曲,用海水冲洗甲板与捆紧堆实的木桶上面。
这些木桶里装有不少补给物。由于太阳的关系,必须随时让甲板和木桶上保持水分,这样木头才不致于开裂。长期航行中,木匠的最主要工作,也许不是制作木器,而是修补材料。
救命的水是最重要的物资,如果发现有浪费水的船员,按惯例是要被处以禁闭并三天不能喝水,而三天不喝水的下场则可想而知。
乔凡尼登上艏楼后,立刻吩咐二副取地图来。
这幅地图是塞拉弗大人口授,列奥纳多大师草绘的关于“新大陆”的轮廓图,属于一级机密,天知道是不是那样的。那上面还标注着哥伦布发现的,以及西班牙政府现在实际占领的几个地点——那儿实在无法像卡斯提人宣称的那样,是多么多么巨大,在这张地图上,却反而看起来像几个小麻点。
这些星罗棋布的小岛下面,是一只宛如**腿般巨大的大陆框架。
也许是画错了,哪儿会有这么大的**腿呢?是不是列奥纳多先生在绘画的时候突然肚子饿了,所以信笔所致?毕竟,这些大师们的想像力太惊人了……
许多恶意的念头在胖子的心里一闪而逝,不过他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现在塞拉弗大人如此信任自己,还将这样秘密的东西都交在自己手上,实在是,令人感激涕零啊……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哪里?”
“据五次不同时间罗盘和星盘的测量报告,表明我们在北纬10.5-13度之间,按照指挥官的草图显示,我们已经接近了这个巨大的大陆。”二副是雅克船长的亲信,也是他当年率队绕过博哈多尔角航行中的大功臣,西属尼德兰的杜亚尔特。
为人正直忠诚的杜亚尔特,有着高瘦个子和两撇大胡子,这使得他的头颅看上去比一般人要大得多。因此,从前那些好事者便他与“愚蠢的雅克”相提并论,称之为“聪明的杜亚尔特”。
“这些地方塞拉弗大人也语焉未详,不过他曾说过,从北纬25度往南直到接近这块**腿大陆为止,有着无数项链般的岛群,其中也包括哥伦布先生发现的著名的圣萨尔瓦多。我有预感,我们很可能会先接触这些岛屿,尔后再与大陆相会。”
乔凡尼的判断是基于这两天突然发现洋流和鱼群种类发生变化为前提的,他甚至还看到了少许飞鸟——那是接近陆地或岛屿的重要标志。
当然,乔凡尼自身渊博的知识也使他能够如此自信的因素之一,他深受西班牙国内“宇宙学说”派影响,对地理和历史尤肯钻研,曾跟随朝圣者走遍大半个西、法。此外,他对航海学也充满了兴趣。
“也许吧,长官……”杜亚尔特刚想说点什么,忽然桅杆上传来水手路克激动得似乎发了狂般的声音,“大群的海鸟,哦,天哪,好多漂浮物!啊,那是什么,是陆地吗?陆地!”
乔凡尼与杜亚尔特脸色变了,他们迅速地跑到艏楼的前端,远处,隐隐约约的有些奇怪的东西在漂浮着,此外并不能看见地平线上有陆地的影子。不过他们在海洋上的日子也不短了,自然知道站得高、看得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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