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后来已微微带了丝颤抖,父亲,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对于他来说,就像一块重过千斤的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柳笑尘是从小就没有父亲,而北尘啸却是有等于没有!
静,一时之间场内静的落针可闻,没有人会想到,一直懦懦弱弱像个娘们儿似的柳笑尘会突然间变的这样刚烈,除了脸色忽青忽白的陈家人,别人心里多多少少都升起了几分欣赏。
“尘尘……”双手抱着儿子的腰,她知道她亏欠儿子的太多太多了,她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一直都是。
“你……你这个逆子!”被气糊涂了,也是自觉无言以对丢人了,陈震山边怒喝着边冲了上来,一把揪住了柳笑尘的衣襟扬手就想打下去。
“父亲!”陈子昂惊呼。
“陈先生请住手!”陆逸风大喊。
“尘尘!”柳眉下意识挡在儿子面前张开了手臂。
七嘴八舌伴着‘碰’的一声响,陈震山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被柳笑尘一脚踢翻在地,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刚还威风凛凛占足了上风的柳笑尘又开始弯下腰呕吐起来,难受的样子完全不似装模做样。
“柳、笑、尘!”被气的眼睛通红,由着陈子谦扶自己起来,陈震山咬牙切齿的像似要吃人。
“父亲!”顾不得看心上人好不好,陈子昂收回奔向柳笑尘的脚步挡到了爆怒的父亲面前,“你不能怪笑尘,笑尘他不是故意的,他有洁癖,被人一碰就会吐。”
“洁癖?”有人惊呼,这个词好熟,不约而同的,众人的目光悄悄移转到了北尘明光的身上,将权力交接出去的北尘啸,不也是有这样的毛病吗?
而反观北尘明光,自打柳笑尘难受的弯下腰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
自己的儿子……那个唯一让他觉得亏欠的儿子,犯病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难过?恍惚间柳笑尘和北尘啸的样子重叠了,让北尘明光几乎是下意识的垂下了目光。
往事如风,当想要弥补时,却只剩下了悔不当初……
而与众人和北尘明光不同,被一脚踢掉了所有面子的陈震山却完全不相信陈子昂的话,爆喝着又冲了过来。
“他有洁癖?被人一碰就会吐?那他母亲呢?挨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怎么没见他吐?陈子昂,你给我退开!”他今天一定要打死这个逆子!
“父亲,我真的没有骗你,笑尘绝对不是故意的,绝对绝对不是!”硬是不肯退开,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父亲伤害笑尘?绝不能!
可是陈子昂不知道,他的坚持让陈子谦更加妒恨柳笑尘,于是在他又想拦住陈震山时,陈子谦突然出手,死死的抱住了他。
“放开我,哥你放开我!”
任陈子昂怎么喊怎么叫也挣不脱陈子谦的手臂,两兄弟僵持时陈震山几大步又冲到了柳笑尘面前,而这时,好不容易平复恶心感的柳笑尘才刚刚直起身体。
“怎么?你想打我?”淡漠的眼视像是在看一只蚂蚁,牢牢定住了陈震山的动作,那微微上挑的眉峰,那脸上淡薄如纸却真真实实让人不敢直视的讥诮,再再挑动着某些人的心弦。
如随父刚刚走进来的卓亦凡,几乎是当场就傻掉了。
如一早就冲过来想保护心上人的陆逸风,再一次想起了医院里的怀疑。
如猜不懂自己的心一直犹豫不定的欧阳浩生,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
如站在角落里的北尘天,僵直着目光痴了一样的盯着柳笑尘猛看。
如自觉亏欠儿子太多的北尘明光,泪s-hi眼眶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冲上前去狠狠拥抱住不远处的少年。
他太像北尘啸了!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手臂僵直,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陈震山只窘的脸色青红,干干的站在柳笑尘面前像个木偶,心里暗自愤恨,都怪刘美娟,等宴会结束的,看他怎么收拾那个臭丫头!
还算陈震山有福气,娶了个八面玲珑的老婆,这不?由始至终一直都没出过声的现任陈夫人,轻笑着走上前给陈震山解围来了。
“震山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哪能动真气,好了好了别气了,有事等客人都走了再说嘛。”一边帮着陈震山放下手臂,一边用眼睛轻瞟了下柳笑尘母子,那动作那语气,不愧为有心计的女人,三两下就把‘国际纠纷’弄成了‘家庭内部矛盾’还顺便表现了一下长辈们的心胸,一个字,高啊。
“对,对,不记较,怎么能记较,来来北尘兄这边请,我们一会定要好好喝一杯。”到底是商场上打过混的人物,整了整神色陈震山再次微笑起来,只是那笑容,有些硬硬的。
这边,劝走了发怒的陈震山,又笑着与主动散开的女士们打过了招呼,刘云珍(陈夫人)转过头来笑看向了柳笑尘母子,“柳姐姐,来了就多坐一会吧,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毕竟和震山有一个割不断的血脉,震山的脾气我想你也了解一些,如果真闹开了……对谁都不好,你说呢?”
刘云珍的话说的很明白,今天柳笑尘没给陈震山面子,那么这事就不太好办了,要么,他们母子老实一些等陈震山忙完了再说,要么他们就离开等着陈震山找上门去,明着虽然是让柳眉拿主意,实际上柳眉有的选择吗?
毕竟她人单势孤,一个弱小的女子哪里能斗得过财大气粗的陈氏当家人?
“我……”无言以对,柳眉当然知道,刘云珍话虽说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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