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初年,有一个叫李友为的沧州人。胆子很大,为人耿直,豪爽义气,但因为家中实在太过于贫困,到了二十五岁还没娶亲,父亲早就亡故,家中还有一个重病的老母,穷的都快揭不开锅,而他自己只是在沧州明月当铺当伙计,几年下来本没捞上什么好处,更是没有一个姑娘肯嫁上门去。
有一天生意实在萧条,当铺里的几个伙计没事干就互相开玩笑,天南地北一阵痛聊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试胆。
李友为这人平日说话实在太直,得罪了不少人,当铺里的几个伙计便起哄非要他夜间去城北郊区的义庄睡一宿,如果能跟死人一直待下去到第二天**叫,就合伙给他二两银子。
李友为本想在家陪病重的老母,实在不想去,但一听有二两银子,正巧这几天家伙总老母需要用药,立马眼睛放光,同意了。
几个人一番合计,都想让李友为吃吃亏,便定了规矩,写下字条,让李友为摁了手印,又烫他举着三手指对天发了誓,这才让他去了。
给母亲做了晚饭后,李友为这才火急火燎地出来,一人焦急地走在赶去义庄的路上,已经将近十二月了,天气异常寒冷,天又黑的早,他搓了搓已经被冻得通红的双手,一人提着气死风灯,有点后悔自己为何要接受这打赌的内容。
郊外荒无人烟,一片漆黑,只能听见自己沙沙的脚步声。李友为边走边打退堂鼓,心中埋怨着自己怎么这么见钱眼开、一时脑热。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还要来受这份罪,虽然他书念得不多,但也知道君子重诺一说,既然已经发誓,那就去吧。
临走之前买了二两米酒壮胆,还拿了一把菜刀防身,李友为又正了正自己脖子上早年求来的护身符,看着义庄的方向,又咽了一口吐沫,这才似壮士扼腕般前行。
沧州的义庄摆放的多半是穷苦人的尸体,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染病而去世的病患,这么多年倒是没有听过闹鬼的传闻,这一点也能让他安下心。
又走了一阵,才到了离市区十里外的义庄,那提着“义庄”两个大字的匾额在惨淡的月光照下黑白分明,这时又吹来一阵寒风,那匾突然“咣”的响了一声,吓得李友为一哆嗦,想到如果自己真在这义庄碰见什么东西……实在是不敢想象。
但又想到大丈夫光明磊落不怕这些,李友为扒开酒塞喝了一口酒,大步迈了进去。
这沧州义庄其实也就是一间屋子,看瓦梁的规格似乎是前朝所建,年久失修,没有庭院,大门贴的红对联都已经变成了灰红的颜色,堂中破败不堪,摆放着十来具棺材,李友为提着灯借光一看,都是非常便宜的松木所制,灰尘积满了各个角落,还有很厚的一层蛛网,看起来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来过人了。
已经破破烂烂的木窗上露着几个大洞,寒冷的北风一吹,那寒气就从窟窿里灌了进来,吹得一个离门最近的棺材板“吱呀”响了一声,听的李友为冷汗只出,连忙放下提灯便对每个棺材拜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玉皇大帝如来佛祖每个都求了个遍,这才又稍微安下心。
一顿乱拜之后,李友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随便找了一个角落盘腿坐在地上,手拿菜刀一边警惕一边歇息了起来。
一个人相安无事过了一个时辰后,他才依稀地听见城内打更的叫喊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经……”李友为叹了一口气,又心有余悸地看了一遍这十几个棺材,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将菜刀放在地上,这才将手缩在了袖子里。
这天确实冷,李友为被冻得够呛,这屋里也没发生什么事,他便全身放松,迷迷糊糊靠着墙就打算小眯一会儿。
哪知半梦半醒间突然听到“哐哐哐哐”的声音,特别像平日切菜的声音,还极有规律,在这么寂静的屋内响起,李友为一下子惊醒,条件发般就抓起了菜刀跳了起来,四下转头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了个半死。
一个靠墙的棺材竟不知道被谁打开了棺材盖,一具尸体直勾勾地坐了起来扭头就想李友为的方向看了过来!
李友为第一反应就是诈尸,头皮“嗡”的一声发麻,双腿已经软了,再一看那僵尸,更加令人称奇,竟是一名穿红衣的男子!
那具尸体是个年轻男子,那身红衣一看就是新郎官的服饰,借着惨淡的月光,李友为大着胆子悄悄拿起菜刀,紧紧盯着那僵尸,想着只要它一跃而起,就拿这菜刀直接剁了它。
可是那僵尸也不动,一双黑色的双眸直直看着李友为。
李友为又开始细细打量,这尸体生前绝对是个美男子,生的唇红齿白,不过介于他早就死了,脸色灰白,脸颊处还有几个淡淡的尸斑,稍微破坏了美感,指甲也极长,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修建,跟传说中的僵尸倒是有几分相似。
只听“吱呀”一声,那僵尸竟柔软异常,似常人般屈膝站了起来,跳下棺材开口便问:“你是谁?”
李友为被他这么一动下的闭眼大叫了一声,随后一愣,诈尸的尸体还能说话?这……应该是人!是不是那群人故意跟他打赌骗他来这里找人吓唬他?
李友为心中想了半天,对面那人却勾着嘴角低声哼笑了一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看着他,抱着双臂用低沉暗哑的声音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李友为定下心神,看来这肯定是生人了,僵尸或者鬼怪哪里会说话?立刻觉得心一下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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