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风绝羽心里就非常托底了,而且此时此刻,他还真不怕柳关的事东窗事发让自己成为众矢之地,须知道,流云避难气是不允许动武的,哪怕你是再有身份的人,背后靠山一大堆,敢在流云避难所动手,那也是必死的下场。
再退一万步说,风绝羽自诩以现如今自身的修为,对付像吕夏、殷长老、贾宏这样的货色,还不至于连逃命的本领都没有。
这三瓜两枣的,还达不到让他忌惮的地步。
综合以上因素,风绝羽非但没慌,反而更加冷静的笑了起来,翘着二郎腿看着贾宏回道:“柳长老的死在下不是早就说了吗?他是褚祥渊所杀,是我亲眼所见,怎么?难不成贾长老有不同的见解?”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敢不敢在此重复一遍。”贾宏两只眼睛通红,已经座位上站了起来,步步逼近着。
风绝羽想了想,怎么想也猜不透贾宏怀疑自己的节点在哪里,故有些茫然道:“我说过的话自然敢在重复,但是我为什么要重复?就凭你的怀疑?当初那件事不仅有我在场,还有多名寒山宗的弟子在场,贾长老不信我的话,连下面弟子的话也不信吗?难不成我风绝羽有如此大的魅力,刚加入寒山宗就得到了所有弟子的拥护?”
贾宏两眼通红,就跟要发情的野兽差不多,对着风绝羽吼道:“你不用跟我在这耍你那三寸不烂之舌,我就问你,当初可是你说的,柳关与你相见,正巧被褚祥渊撞见,柳关为了掩护你,才惨遭褚祥渊的毒手?是不是你说的。”
吕夏闻言,连忙和着稀泥道:“哎呀,贾长老,这件事不是有定论了吗?怎么问起来了,别伤了和气。”他说着,上前便要阻拦,但贾宏一挥手直接将吕夏推开,上前一步。
“我就问,是不是你,你敢不敢回答我?”
“是又如何?”风绝羽面色一冷。
“哼哼。”这时,贾宏突然冷笑道:“姓风的,你是真的厚颜无耻啊,你说柳关会护着你,可是据我所知,你加入本宗的时候,对那件事颇有意见的人只有柳关,他为什么会护着你,为什么?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啪!”
风绝羽拍案而起,神情冷冽道:“贾长老,听你的意思,柳长老没有护着我,一件事都是我编造的是吗?贾宏,你到底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
“我的意思很简单,杀柳关的人未必是褚祥渊,我怀疑是你。”
一声论断,令得屋中众人尽皆哑然。
吕夏神情呆愣,全然不敢相信的看着风绝羽,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
而在屋中的众多寒山宗的弟子,也是满眼震惊的看向风绝羽,不知不觉就带上了敌意。
静,死一般的静。
屋中的气氛宛若时间凝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数息之后,面色清冷的风绝羽突然放声狂笑了起来:“哈哈,贾宏,你说是我杀了柳长老,证据何在?你拿出证据。”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也是有点忐忑的,因为那件事,基本上没有败露的可能,他真是想不通,贾宏没头没脑的翻这笔旧账干什么?
他哪来的信心?
就在这时,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殷姓长老突然干笑了两声,举止从容的敲了两下桌子,接着风绝羽的话道:“风长老,数月前本宗遭遇大难惨败而归,贾长老则对柳长老、唐律的尸体进行了细致的甄别,发现二人身上所受到的重创并非属于紫阳星大玄宗一脉,更非血河天罡诀所伤,为查明柳长老死因真相,贾长老找到了老夫,我等二人将当时发现柳关长老尸身的有关弟子全部叫过来盘问了一遍,最终得知第一个发现柳长老尸体的、也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见证人,正是柳长老膝下弟子李嫣婉,随后,我等对李嫣婉进行了一番密审,但此女一口咬定是褚祥渊杀了柳关长老,其间细节与风长老所述并无二致……”
殷姓长老言罢,微笑着看着风绝羽出神,而后者则是砰然心跳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殷长老此刻开口一定没那么简单。
“密审?李嫣婉也没交待,是啊,她并不傻,当初杀柳关的时候,是因为柳关伙同褚祥渊暗害自己,而后李嫣婉通风报信,自己方才知道柳关干的龌龊事,之后杀了柳关和褚祥渊,李嫣婉还得到了自己给她的报答,算是将此女拴死,他怎么会轻易吐口?”
“不过殷长老敢把实情告诉我,恐怕此事没那么简单,这两个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
风绝羽横眉冷对着,一言未发,等待对方的下文。
恰在这时,对内情毫不了解的吕夏,额头冒着汗上来插科打诨道:“殷长老,这不就对了,既然李姓女子一口咬定之事与风长老所述全然无差,那不正说明柳关长老死于褚祥渊之手吗?”
屋子里众人满头雾水,对吕夏的话不置可否。
只见殷长老冷冷一笑,表情依旧那般从容道:“吕大长老,你有所不知啊,那女子确实一口咬定了,殷某与贾长老连夜审了三个时辰,她还是没有改口,后来贾宏依旧觉得此事充满了蹊跷,所以就命人先将此女看押了起来,可就在当天夜里,谁也没有想到,此女竟然重创了看押她的同门师兄,连夜逃离了寒山宗,至今下落不明……”
说完此话,殷长老阴测测的看向风绝羽,似乎对着屋子里所有人说道:“殷某就不明白了?既然她心中没鬼,她跑什么呢?”
“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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