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去干什么啊?”
“买内·衣啊,你要跟着来吗?”万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的心理y-in影到底要留到什么时候啊。
看着她轻松愉快的背影,万里扬声问:“喂,手机开机——别让我找不到你人——”
“知道了——”
某人潇洒地边走边对他挥了挥手,万里摇摇头,对自己有些无奈,真是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公交车带着她离开了市区,往人烟稀少的郊区而去。
绿荫掩映,长长的道路尽头便是向上的石阶,路的两旁种着很高大的乔木,落叶飘了一地。
万里踩着这些落叶,听到脚下传来稀稀疏疏的叶碎声,俏丽的脸上面无表情。
这种事情,恐怕很少有人会有什么好心情吧。
至少她就没有。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郊外有个墓园。
万里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有人站在那块冰冷的墓碑前,她站在台阶上看远方拿到欣长的身影,那个人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领口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侧脸俊美无匹,堪比某个古老神话中的神祗。
万里黑色的瞳孔微微一缩,薄唇抿紧,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白色菊·花。
那个人……
或许是她的注视太过专注,状似有形,男人忽然侧过头来,视线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
“真真……”
她看到他的脸颊微微地动了一下,虽然听不到声音,却知道他一定在叫她的名字。
真真?
万里略带嘲讽地弯了一下嘴角,这种只有亲近的人才会叫的称呼,现在听来却都是嘲讽。
万里朝十粟的墓碑走去,并不打算因为忽然出现的谁打乱自己的脚步,她将白色的菊·花轻轻放在十粟的墓碑前,低声说:“好久不见,十粟哥,这么久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微微笑了一下,她又说:“你怎么会怪我呢,即便我一辈子不来,你也会替我找借口的——真真一定是太忙了。”
“这么温柔的十束哥,怎么会怪我,对吧?”
她侧过头,最后那个“对吧”却是对身边的人说的,“你说对吧,敏镐哥。”
朴敏镐张了张嘴,在她冷漠的注视下低下了头,就在他以为万里还要出言讽刺的时候,她却开口转移了话题。
“难为你还记得今天,谢谢你来看他。”
朴敏镐微微松了一口气,漂亮的凤眼中光芒却仍旧黯淡如夜,不要和我这么客气,他想说,却开不了口,只能低声回答:“白七和真九刚走,本来红堂的人都要来的,白七不让。”
“白七做事越来越有十粟哥的风范了,这么多人过来,也不怕被警·察叔叔抓起来。”
其实这地方人烟稀少,不可能有那么多人知道,即便知道,又有谁会来触红木帮的霉头呢?他们和那些小打小闹的黑·帮不一样。
红木帮,是真正潜伏在地下的黑暗王者,但它并非和政·府站在对立面,而是游历在黑与白之间,超然傲物地看着一切。
这是无法撼动的第三·方势力,哪怕两边都有无数的人想要将这个势力彻底打散。
回去的路上,万里和朴敏镐一前一后走着,她的背影纤细,走路的姿势如同一杆青翠的竹子,只是她从来不回头,从不回头,所以也从不知道,在她身后有那么一个人默默地看着她,一直注视着她。
可即便她知道,也不会在乎吧。
朴敏镐看着看着,便移开了视线,“红月的事,对不起。”
“啊,那件事啊,”她轻声说,抬起了下巴,从朴敏镐的位置看,她似乎在看天边的一朵云,“我早就忘记了。”
“哦……是嘛……”
“嗯,不要介意,红月也是为了你,你不要因为这个和她生气。”
不用介意?那……你的伤呢?即便受伤了也没关系吗?
“你的伤好了吗?”
“这么久了,当然好了。”
“听说……有人在照顾你?是个富家公子吗?笨手笨脚的吧,恐怕没有做过这些事吧?”
“嗯,你也知道啊?虽然有时候是比较笨,但我也不是非要别人照顾不可的人,而且家里有情阿姨,很多事情轮不到我们自己做。”
……
似乎无论说什么,都找不到过去融洽的气氛了。其实朴敏镐心里也知道,十粟是他们心里的一道坎,他们谁都无法当做没有发生过,唯一能做的便是忽略,这样才能让所有人得意保全。
而这,也让她走得越来越远,就像现在,她总是淡淡地接他的话,礼貌而疏离,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笑了,叫着他敏镐哥,也没有了那么多真诚。
长大,真的不是一件好的事情,总让他们丢失了很多很多。
终于,到了分叉路口,远远的,万里便看到等待朴敏镐的人站在车旁,看到她时,眼神从初时的防备飞快地变成诧异。
那些……都是他身边亲近的人,自然也曾是她在红堂之外不多的关系还不错的人。
但万里没有上去打招呼,他们也只是站得远远的,看着她和自家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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