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日光渐渐地,透过镌刻着精致图案的窗子帘栊,明媚了寝居。
玦语昨日一觉睡得格外安稳。她如树袋熊般抱着“被子”,左脚横搁在上。这“被子”极软糯温热,且漫着淡淡的味道,异常安神。玦语不觉又把它搂得更近些,脸偎依过去,蹭了蹭,不愿醒来。
“醒了?”声音低哑酥绵。
玦语心念她的梦越发神奇,被子都会开口说话了,阖着眼轻笑。不想“被子”竟然还长出了手臂,抚上她的脸颊,百无聊赖的描摹着她眉宇的轮廓。
玦语伸手想撩落,却触到了手,惊悚万分,猛地醒了。
眼前赵晗正单手支颐侧卧在她眼前,根本无视她惊惶的神色,若无其事的撩起玦语的一缕发,绕在他指尖把玩。
未几,玦语默默的收回搁在他身上的腿,稍稍往后挪了挪,拉开些距离,清了清喉咙解释道,“我我以为你是被子?”
赵晗漫不经心的用着上弦调回应她,“哦?被子?”手上的动作却依旧。
玦语琢磨着,这个“哦”,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她在故意找借口掩饰自己乃登徒子的本性?
亟言,“真的,我没骗你。”
赵晗缓缓地用下弦调吐出一个“嗯”字。
玦语觉着还是很有必要不遗余力地再解释一下。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真的不是故意”特意字字停顿。
此语一出,他把玩的手终于停了下来。
看此情况赵晗俨然是明白了,玦语终于舒了口气。
谁想,接下来赵晗却严肃的,认真的,幽幽开口,向她灌输他的真知灼见,“吾以为,占夫君的便宜是自古以来女子的美好品德,故意占夫君的便宜更是优秀的情操。”
对此,玦语用一阕长长曲折的上弦调吐出一个字,“啊?”。
自古至今,竟传承过这样的妇德,玦语不由深深得表示惊叹。
赵晗顿了顿,继续道,“今后,你要好好培养这种品德,陶冶优秀的情操。”
玦语对此很是无语,只好用艰难的下弦调蹦出个“哦”字。
赵晗望着她傻楞的表情,不由地轻轻啄了下她的唇,随即又俯下身。
玦语立马用手遮在唇边,眉眼一垂,推说道,“我还没洗漱。”
赵晗却抚下了玦语的手,一本正经,“我不嫌弃你。”即覆上了唇,悠长深远,百转千回,久久才离开,玦语则是满脸通红。
“听说昨日,脚踝伤了?”
“嗯,也不是很严重。”玦语自认为娇弱不是自己的优点。
他皱起眉,“伤筋动骨需百日,这几日,要少走动,好好休养。”
不久,巧玉进来伺候漱洗着衣。
玦语坐在梳妆台前,转身望他。
赵晗站在窗前,着小白绫中单,墨色罗缎袍,玄纹云袖,腰间狻麑锦绶,系羊脂白玉。青丝墨黑柔曼,翩若惊鸿。
玦语不由地感叹,如若是女子,他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祸国殃民。
又若是庶民,亦不知会倾多少男子成断袖之癖。
念及此,玦语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女子妒,君子慕。妖孽啊妖孽。”
赵晗转头,她心虚的立马回身端坐,待巧玉梳妆。
庭外,竹桃叶如柳竹,红花灼灼。屋内,辰景明光晓映,人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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