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诗序的眼睛也暗了暗,正想要说话,却听见对面的许蹇墨低低地开了口,“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很轻很轻的一句话,可是其中包含的情绪就是陶诗序也听得出来。
可是听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两个已经走到这样的一步了,更何况,她现在心里有的是另外的一个人。
她转开眼睛,看向一旁的公交车站牌,语气淡漠到仿佛此刻对面站着的这个人跟她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我很好,谢谢关心。”她偏过头来,清湛的双眸中是一片泠然,“你现在看到了,应该可以走了吧。”
她说的是肯定句,丝毫情面都不给许蹇墨留下,许蹇墨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越发地惨然。
陶诗序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看见他不好受,她心里就涌上一种残忍的快感,她觉得要是再面对他,她都要成一个变态了。陶诗序看着许蹇墨那张颓然又苍凉的脸,突然就失去了兴致,她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打算离开,没想到脚步都还没有迈出去,手腕就被人牢牢地扣住了。那只手,修长而冰冷,仿佛冰封了千年一样,没有半点儿温度。
不用去想也知道是谁。陶诗序愤然转过头来,怒视着拽住她的许蹇墨,低声吼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不等许蹇墨回答,她就急冲冲地说道,“你说你想看看我,现在你看也看了,你还想做什么?”
像是被刺伤了一样,许蹇墨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也有些难堪,眼睛里沉甸甸的一片,几乎压得陶诗序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偏开头,耳畔皎洁如月光般的肌肤被头顶的路灯一照,有一种别样的凄冷。
许蹇墨的眼睛暗了暗,眼前女孩儿的侧脸和当初那个时候如出一辙,可是这些年,陪伴着她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他张了张口,觉得想要开口问她无比地困难,可是手上却又不愿意就这样松开。他想要和她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偏偏因为喜欢她,又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更加惹怒了她。许蹇墨抿了抿唇,终于问出了口,“他……对你好不好?”声音喑哑,像是一只失去声音的鸟,让听到的人心中忍不住就是一痛。
陶诗序却像是没感觉一样,眼风斜斜往上一挑,嗤笑道,“跟你有关系吗?”手腕上的那只手倏地一下握得更紧,陶诗序眼睛里的不耐越发地浓重,她另一只手鼓足了劲儿朝着许蹇墨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狠狠地劈下去,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依旧死死地握住,丝毫不松手。
倒是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粗粗的红色的印子,可是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双清澈的眼眸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一样将陶诗序牢牢锁住。
陶诗序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要松手的样子,索性狠下心肠,手狠狠地朝自己的手上砍去。
许蹇墨是知道她的性格的,手上立刻一松,得了自由的陶诗序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就往小区里走去,哪知后面的许蹇墨依然不死心,开口叫住她,“陶陶……”
话音未落,陶诗序就已经转过身来,冷着眼看着他,冷冷说道,“许蹇墨,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来找我。”她顿了顿,又说道,“免得有些人拿我当假想敌,处处害我。”说完便干脆利落地转过身离开。
她路过小区大门的时候,那扇玻璃门上隐约地映出身后许蹇墨清瘦的影子,在夜风中,他的白衬衣被吹得上下翻飞,犹如当初他送自己回家那时一样。只是那个时候,他们是一对暗自彼此倾慕的少年,而如今,她却视他为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那个时候他是衣袂翩翩的清俊少年,可是事隔经年之后,类似的场景中,那个人的身影却是如此的寂寥和苍凉。那是她的青春,那是她最初的爱恋。
陶诗序不忍再看,猛地偏过头,脚下的步子越发地快了,像是逃一样地飞快地朝着单元门门口走去。
黑暗当中,姜可晨带着些许询问的声音在她身侧响了起来,“陶陶?”
陶诗序猛地顿住脚步,抬起头来朝着声音来源看去,旁边昏暗的路灯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却让她如此的熟悉。
她眼中一热,几乎就要落下泪来,一边的姜可晨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连忙伸出手来扶住她,问道,“你怎么了?”
陶诗序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怎么下来了?”姜可晨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回走,一边说道,“齐子琪已经把你送过来了,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没有见你上来,所以就下来看看。”
他转过头往外面看了一眼,许蹇墨凄凉的身影还伫立在夜风中,姜可晨又朝她问道,“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啊?”他眼睛里一片清澈,问这句话也只是出于对陶诗序的关心,压根儿就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陶诗序下意识地就不想让姜可晨知道她和许蹇墨的关系,低着头淡淡说道,“没什么,问路的。”
姜可晨轻轻“哦”了一声,便不再多说,只是牵了陶诗序的手,和她一起上楼去了。
回到家陶诗序先去洗了个手,然后才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姜可晨问道,“你吃饭了没有?”问完之后又像是才发现一样,自嘲地笑了笑,“我倒忘了,你好不容易回趟家,你爸妈怎么会不让你把饭吃了才回来。”
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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