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木雕琢出的j-i,ng致矮桌放在他身前的右侧,从整个房间的布局来看显得极为突兀不协调,显然是突然被摆放到那里去的。
一叠叠莎草卷纸就堆放在上面,显然已经被侍女仔细整理过,分成几堆摆放得整整齐齐。
宽大柔软的床铺上,年少的王弟侧身躺着,身子微微蜷起来,因为年轻的法老王坐在床沿挡住了赛特的视线,所以赛特看不见躺在床上的王弟的脸,他仅仅是从王弟安静的模样和平稳起伏的胸口判断出王弟大概是在熟睡之中。
让神官和大臣们来房内处理政务……
让进房的人动作放轻不要放出太大的声音……
赛特大神官的额头顿时冒出了青筋。
该死的——
法老王您宠爱王弟,这事现在整个埃及都知道了。
好吧!您想怎么做都是您的自由,也没人敢反对您!
但是您能不能注意下场合!
现在是什么时候?埃及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堆在一起外面王都王城一片狼藉的时刻您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陪王弟睡觉?
事情有轻重缓急啊!法老王!
天知道赛特此刻多想对正平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手中一张卷纸的年轻法老王如此咆哮。
然而此时,发觉到赛特到来的少年王突然抬起头来。
那双看过来的绯红色冰冷瞳孔让赛特下意识将即将出口的劝诫咽了下去。
那是他的身体反做出的动作,比思考之后才主动做出的行为要更为迅速直接的反应。
年轻法老王的容貌是俊美的,并不会让人感到可怖。
此刻他脸上的神色很平静,本不该让人感到畏惧。
可是他仅仅是坐在那里,就不会有人胆敢在他面前放肆。
亚图姆注视着站在他身前的赛特,随意将手中的卷纸放在桌上。
他没有开口。
作为被他信任的心腹大神官,若是此刻连该禀报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要他亲自开口询问的话,那只能说明这等废物已经没用了。
以上这一点,赛特自然也是懂的。
他上前一步,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根据事情的轻重程度有条不紊地把大概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亚图姆一直没有开口打断他的话,所以赛特也就一直不停地说了下去。
看着冷静地聆听着自己的话,只是偶尔翻动一下桌上纸张的法老王,赛特却是在心底觉得有些奇怪。
既然法老王肯为了王弟留在房间里,那么王弟受到的伤害应该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重上一些。
但是看王这副模样,似乎并不在意睡在自己身后的王弟的情况。
自从自己进来以后,甚至还没看到王哪怕是用眼角的余光瞥过王弟一眼。
这种态度未免也太过冷淡了。
赛特才将事情禀告了一半,突然有一名侍卫急匆匆地奔来,低着头俯身跪在法老王脚下,用双手高高举起一张被卷起来的莎草纸,奉到法老王的面前。
少年王瞥了这个侍卫一眼,确认这个人的确是自己的贴身侍卫之后,才伸出右手拿起侍卫双手奉到他面前的卷纸。
赛特闭上嘴,安静地站在一边等待。
但是,他又却看见了一件让他纳闷的事情。
若是要打开被卷起的莎草纸的话,一般人都会用双手抚开,压住两边再阅读,法老王自然也不会例外。
然而,赛特却奇怪地看见法老王仅仅是用右手拿着纸张的一边,然后,抖了一抖。
少年王用并不熟练甚至有些别扭的姿势将卷起的莎草纸向下抖开,这才看了起来。
至始至终,他都不曾动一动撑在床上的左手。
左手是受伤了吗?
赛特心想。
可是没看到王有受伤啊?
心存疑惑,赛特的目光下意识顺着法老王撑在身后的左臂看过去。
经过医师j-i,ng心治疗过的年少王弟已经换上了洁白干净的衣物,裸露的白瓷色的四肢上缠满了细长雪白的绷带。
一眼看上去,的确是受伤不轻的样子。
但是赛特却明白,这些都是小伤。
魔物刚多拉对王弟灵魂上的冲击才是最严重的地方,没十天半个月根本恢复不过来。
王弟瘦小的身子团成一团,整个人陷入那张柔软的白色大床的中心。
那张稚嫩可爱的脸虽然是被仔细清洗过,但还是有好几道细小的伤痕残留在上面,他闭着眼,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脸色此刻看起来似乎很平静,但是那双眼却是红肿得厉害,眼角依稀还残留着泪痕。
偶尔,还能看到睡着的王弟鼻子微微抽上一抽。
很显然,这个软弱没用的王弟是哭累了才睡着的。
他的身子虽然是团着,但是两只手却是伸了出来。
赛特看见年少王弟的那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法老王撑在床上的那只左手。
即使是已经睡得很沉了,也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甚至一只白皙手指的指尖已经扣进了那左手手腕浅褐色的肌肤之中,隐约可以看出会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赛特的目光下意识又向法老王看去。
年轻法老王的目光迅速在纸张上移动,然后,他将纸张放在桌上快速写上几个字,递到了一直跪在他身前的侍卫手中。
对于本该轻易就察觉到的左手腕上隐约的刺痛,他似乎毫无所觉。
因为他撑在床上的左手始终都没有动上一动。
“你在发什么呆,赛特。”
少年王的斥责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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