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疮百孔地倒进了江里,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霎时顺着冷冽的江风扑鼻而来,闻之恶心,嗅之悲恸。
然后,就见对面的江岸上,瞬息之间火光滔天,数万人举起了火把,与江这头的火光两厢呼应。一时间,深夜亮如白昼。
陈吴叹声道:“看来,对方是打算死守长江。”
弃疾蹙眉,并没说话。
杜峰道:“可知对方兵力几何?”
弃疾答道:“不说其他,单是这郢都城内,就驻扎了三十万大军,而对岸的,根据火把估算,至少有二十万。”
陈吴捂嘴惊道:“哟,如此多?整整比咱们多一倍的兵力,若他们死守,我们的确很难攻破!”
杜峰道:“而且我们必须速战速决,难保他们有其他兵力正在朝这边赶来,届时我们两面受敌,局势会更加严峻。”
弃疾陷入沉思,过了许久,终于道:“岳父,陈吴,你们留守此地,出动竹筏船只,并派一万人,立大盾挡箭矢,每人双手举火把,岸上所有人将火把熄灭,造成所有兵力强势渡江的假象,再找人做一个草人,披上我的披风,戴上我的面具,然后把草人立在大船最前方最醒目的位置。其余人等,隐匿在火把光之后的黑洞地带,给我下到江里,游过去!”
杜峰惊道:“你是要……”
“我带五百精兵,绕过对方主力,强渡三百里外的鳄鱼滩。那里定是无兵把守之地,因为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去渡最险恶的鳄鱼滩。届时,给对方背后来一刀。”
陈吴惊道:“鳄鱼滩?只怕你们还没过去,就被吃干净了。”
—*—
“陛下!陛下!叛军又开始渡江,请陛下指示。”有将军来报。
熊比忙问:“这次多少人?”
“看对岸已无半点火光,而江上火光通天,连他们的大船都出动了,想来是全体出动,打算强行渡江。”
“去!待他们行至江心,用点了涂满桐油的箭矢给寡人射!烧死他们!烧毁他们的竹筏船只!”熊比红着眼,大声吼道。
那将军赶忙跑下去部署去了。
一旁的熊子皙见他神色慌乱,上前安慰道:“陛下不必太过紧张,我方兵力充沛,又送出去了加急密函,不出两日,各路兵马都会赶来增员,届时对方腹背受敌,必会全军覆没。”
熊比道:“可万一他们今夜就渡江成功呢?”
熊子皙道:“首先,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再者,我们有牵动他们主帅的东西。只要能控制他们的主帅,还怕他们不投降?”
两人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两名士兵押着一名大肚的女子,站在那里。那女子显然先前经过无数挣扎,衣衫、头发都散乱不堪,嘴里还被塞了布条。
“一个女人,弃疾真的会为了她,不要江山吗?”熊比道。
此时,蔡从上前道:“臣跟了司马大人多年,臣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过心,况且如今这女子怀了他的孩子,他不可能半点也没有顾及的。”
熊子皙探究地望着他:“既然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为何又要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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