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怜惜动物的人。
他也大概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没再多问,示意身后的阿影推开了院门。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沈月卿已经开口了:“你也进来吧。”
我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沈月卿让阿影打了一盆水,放到了石桌上。
我站在一旁,抱着蜂巢吭着头,仅剩的一点视线瞥见沈月卿拧开一个碧绿的小药瓶,往里面倒了一点药水。
整盆水被染成了淡淡的青绿色。
“你把脸洗干净吧。”
“谢沈爷。”
冰冰凉凉的药水洗在脸上,整张脸舒缓了很多。
我抬起脸,沈月卿递过一方白色的锦帕。
那锦帕的一角,还绣着一尾红色的小鱼。
我思及依着他的性子,用了他的锦帕还得帮他洗干净,万一洗不干净可能还要扣月钱,这也实在太划不来,赶紧用衣袖擦了把脸。
沈月卿收回帕子,平静地问我:“谁教你可以用衣袖擦水?”
我心里“咯噔”一声,脱口而出:“沈总,不会这个也要扣月钱吧?”
什么烂人啊!什么规矩啊!
沈月卿摇了摇头:“不扣。”
我这才放下心来。
他又说道:“不是强求,但我希望你学会自己身为女儿家该有的礼节,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噢。”
温饱尚未解决,这些能当饭吃?
“这次先到这里,别的事明天再说。你把这瓶药带回去,早晚用凉水调和,或敷或洗,看你个人喜好。”沈月卿见我没拿,微微挑眉,“怎么不拿呢?不疼了吗?”
“疼,”我捂住了眼睛,小声说,“但是我没有钱来付这瓶药。”
作者有话要说:
沈月卿:唉,多么心酸的孩子啊,但我还是要扣她的月钱。
第17章创新
“我不同意。”
回答我的,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捧着蜂巢,半天没缩回手。
面前的青衫男子再一次重申了一遍:“我绝不会同意修改口脂的配方。”
此人正是百里坡外、绿林轩的大当家钟先生。
一旁倚在坐榻上的沈月卿微微敛眸,端起手里的茶杯,饮下一口茶水。
房间的气氛一时陷入了僵局,有些尴尬。
今天沈月卿破天荒地应允了我的请求,并且还亲自带我去找了钟先生,这于我来说,本应是崛起的曙光,但是钟先生一听说要换配方,立刻就拒绝了。
我磕磕巴巴地讲了一堆关于创新的例子,他没听完就开口打断了:“朱姑娘,外人不会明白绿林轩这些年走过的路。总之,钟家的配方决不会改变。”
闻言,我睁着一只眼睛看向沈月卿,等待着他的反应。
“……既然如此,沈某就先告辞了。”沈月卿终于舍得放下茶杯了,他眸色如清水般平静,语气也始终是温温淡淡,“今日叨扰钟先生了。”
钟先生对沈月卿的态度要比对我尊敬的多:“沈爷,不是我钟老头顽固不灵、不知变通,只是这改变的代价太高,我承担不起,绿林轩更承担不起。”
沈月卿点头:“沈某明白。”
回去的路上,我沉默地抱着蜂巢,蹲在车厢的角落里。
理论上沈月卿是主,我是仆,主仆是不能乘在同一车厢的,否则便是乱了规矩,但宁王府素来主张节约开支,能省则省,我和沈月卿便坐了同一辆马车,阿影则直接成了驾车的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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