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氛围。
周少瑾很喜欢。
觉得谢家这门亲事还真心不错!
谢家请的全福人把她们迎进了谢珏的内室,谢珏穿着大红的妆花褙子,面色通红地由几个妇人陪着坐在大炕。
周少瑾一走进去那些妇人就开始说着吉利话,让了位置给周少瑾帮谢珏插簪。
程家下小定的的簪是很寻常的赤金发意簪,不过比一般的份量重点,做工也精致,却算不上奢华。
当她把簪子拿出来的时候,她明显地感觉盘坐在她对面的谢珏松了一大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周少瑾突然间就有点明白,谢珏恐怕在担心程家财大气粗拿出支古董簪子或其名贵的簪子给她下小定——当门户对的人家,娶妻嫁女通常都是男一担如一头,也就是说,女方家嫁女儿的费用会是男方家的一半。
谢家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
周少瑾前世今生都受过很多情感上的磨难,对这种就特别的敏感。
她不由低声地笑着安慰谢珏:“我二嫂这个人是很好的!”
谢珏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感激地朝着周少瑾笑了笑。
这让周少瑾有种帮助了别人的快乐。
晚上见到程池的时候,她讲给程池听。
程池望着那她那弯弯的眉眼,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或许是程池和她胡闹了一场,莫名的,周少瑾心里的怨怼陡然间烟消云散,她又开始跟着郭老夫人忙前忙后的练字、画画,闲暇的时候就绣那幅观世音图。
转眼间就过了端午节进入了盛夏。
曲源被判了秋后问斩。
程池的名字又在士林里传了一遍。
邱氏让人送了很多的甜瓜过来,还请周少瑾和郭老夫人过去听戏。
周少瑾不明白:“这么热的天,二嫂怎么想到要家里唱堂会。”
郭老夫人呵呵地笑,道:“你二伯,过些日子要去宁波了。”
“外放吗?”周少瑾非常的惊讶。
这些日子她一直跟在郭老夫人身边。郭老夫人没有说,程池也没有说什么。
郭老夫人笑眯眯地点头,道:“前些日子那彭城夫人不是常来家里玩吗?她给你二伯求了个恩惠,当然了,你二伯的资历也够,放了他去了山东任按察使,过些日子就要启程了。你二嫂可能是想在你二伯走之前一家人聚一聚!”
周少瑾眨了眨眼睛。道:“您可真厉害!我天天在您身边也一点也没有发现……”
她的声音原本就甜糯,此时又带着些许的惊叹,些许的佩服。些许不满的撒娇,惹得郭老夫人大笑起来,告诉她:“这件事我也拿不准!我总不能去求她吧?那就下乘了!有什么好事也不未必轮得到我们……”她细细地给周少瑾讲这其中的门道,“我也是明天早上接到她的信你二伯得了这个差事。”
周少瑾认真地听着。不停地点头,笑道:“这可是件大好事。我得给二伯准备点贺礼才是。”
不管怎么说,程渭这品阶提上来了,以后就算回京在哪个旮旯角落里呆着只等领俸禄,这钱也拿得多些。仪仗什么的也隆重些。
前世程渭可没有外放?
会不会又是她泄露了前世的那些天机才影响了程渭的命运的呢?
她问程池。
谁知道程池只是紧张地问她:“泄露了天机会不会被的噬?”
周少瑾也不知道。
程池立刻决定明天就去大相国给周少瑾作场法事,又想着郭老夫人和他们住在一起,老人家又最信这些鬼神之事。最好别惊动了郭老夫人,于是叮嘱周少瑾:“别人让知道了。只说是要去看看你姐姐。我们悄悄去,悄悄回来。”
周少瑾看着程池这样在乎她,心里甜丝丝,倒也不觉得什么泄露天机要被反噬什么的了,第二天欢欢喜喜地跟着程池去了大相国寺。
她就看着程池为她做这做那里,眼睛笑得像月牙儿,怎么也止不住。
程池忍不住叹气。
周少瑾就抱了程池的胳膊摇来摇去的。
程池哭笑不得,呵斥她:“好好给我站住了,这里是禅寺。”
周少瑾也不恼,笑嘻嘻地放了走,见正午时分那小摊子都收了,不见什么人,又抱了程池的胳膊,道:“我们应该已经出了禅寺吧?”
粘得不得了。
程池心里欢喜,也就不管她了,把她塞进了马车,一路上被她粘得满身是汗,心里的虚火突然就旺了起来,索性让车夫转了个弯,和周少瑾去了榆钱胡同。
夏天的蝉“知了”、“知了”在树上叫着,如伞的大槐树遮阳蔽日,只有斑驳的树影落在窗户上,越发让人觉得静谧阴凉。
周少瑾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的程池……
※
那天他们回去的有些晚,给郭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周少瑾的腿都是软得。
郭老夫人没有在意,还以为是夏天出行太累了,关切地让他们早点休息,说明天还要去程渭那里。
周少瑾恭敬地应诺,不敢看郭老夫人。
程池却淡定从容,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回到内室,周少瑾就忍不住拧了程池一下。
那结实则又柔韧的感觉让她不由想起了下午的事,脸又开始烧得慌。
程池好脾气地笑了笑,去了耳房沐浴。
他今天心情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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