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到了第二天,她依旧去寒碧山房抄经书,只是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林教谕太太贴身的妈妈过来给郭老夫人送回礼。
程家长房门第高。并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进出的,更何况住着郭老夫人的寒碧山房。
她好奇地问小檀:“林教谕家和老夫人很熟吗?”
“不知道。”小檀现在在周少瑾面前很放松,笑道,“我只知道前天老夫人让我给林教谕家送了些文房四宝过去,说是给林家公子下场用的。今天林教谕的太太就差了人来回礼……从前没见过老夫人和林教谕家的来往。”
也就是说,郭老夫人这是在答谢林教谕家的那天在四宜楼敞厅为程许说话啰!
周少瑾转眼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过了几天,家家户户开始送端午节的节礼。
周少瑾注意了一下,并没有吴宝璋给她们姊妹的节礼。
看来经过那件事之后,前世和今生有了不同。
这让周少瑾对未来更有信心了。
樊祺高高兴兴地来找她:“二小姐,你考考我。看我答不答得出来?”
周少瑾莞尔,问了他几个地方,他都对答如流。
“既然如此。那我就交给你一桩事。”周少瑾笑道,“你知不知道有个叫存义坊的地方,程家的辂大爷就住在那里。”
“知道,知道。”樊祺忙道,“那里有座普贤庵,占地不过一亩,有间三阔的正殿,东、南、北都临着官街,西边是梅府的花园。”说完。他又道,“梅府您知道吗?就是家里种几百株梅树的那个梅府。实际上他们家姓刘,不过因为家里种着很多的梅花。天一冷,整个官街都闻得到梅花的香气,大家都称他们家为‘梅府’,时间长了,反而不知道东家姓刘了……”
周少瑾虽在金陵城长到及笄才离开,却没有出过几趟门,更不要说熟悉了解金陵城的大街小巷了。可樊祺提到的“梅花飘香,整条街都闻得到”她却觉得有些耳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听谁说过。但她并没有多想,而是笑着打断了樊祺的话,道:“好了,好了。你就说你知道的就行了。”
樊祺赧然地嘿嘿笑。
周少瑾道:“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辂大爷家的事。”
樊祺睁大了眼睛。
周少瑾悄声道:“不过这件事,你谁也不能说,包括你娘,你能做到吗?”
“不能告诉我娘啊!”樊祺有些犹豫。
周少瑾笑道:“若是你娘问起你在干什么?你就说是我不让你说的,你娘肯定就不会问你了。”
樊祺道:“如果照着二小姐说的,我娘不再问我,我肯定不会跟我娘说的。”
周少瑾微微地笑,道:“我知道辂大爷的曾祖父和五房那边是胞兄弟,你帮我打听一下,辂大爷现在住的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他们在存义坊住了多少年?家里平时和哪些人来往最密切?街坊邻居又是怎么说辂大爷和柏大太太的?你都记住了吗?”
小孩子谁没有好奇之心?
樊祺大感兴趣,把周少瑾的话重复了一遍,道:“二小姐,我说得对吗?”
“对,对,对。”樊祺比周少瑾预料的还要机敏,她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又赏了他二两银子,“这些是给你喝茶的。差事若是做得好。还有赏!”
“二小姐,您已经赏我了!”樊祺没有要那二两银子,而是不好意思地道。“二小姐,我。我想跟着施香姐姐识字……您不如就赏我这个吧?”
周少瑾愕然,随后笑了起来,道:“行,我跟施香说一声,让她教你识字。等把施香认得的字都认全了,我就跟诰大爷或是诣二爷说,让你帮他们捧纸墨,到族学里听那些先生讲学。”
樊祺兴奋得要跳起来了。不停地向周少瑾道谢,出去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给绊了一跤,惹得在外面服侍的施香掩了嘴直笑。
周少瑾的心情也因此变明亮了不少。
她晚上点了灯帮姐姐和自己赶制夏衫,还给关老太太做了条墨绿色的马面裙。
等到各家赏花、诗会的请贴纷至沓来的时候,樊祺来给周少瑾回话:“辂大爷家的房子是辂大爷家祖上传下来,是辂大爷的曾祖父从九如巷分出去的时候买的,到了辂大爷的父亲柏老爷的时候,柏老爷把隔壁的宅子也买了下来,才有了现在七亩基地的规模。柏老爷是乙酉年,也就是至德八年去世的。听邻居说。柏老爷去世前在床上躺了快半年,那半年像变了个人似的,脾气暴躁不说。还骂丫鬟踢小厮的,差点弄出人命案来,要不是九如巷这边帮着出面,柏老爷没等去见阎王先进了官衙。或者是因为这样,柏老爷去世后,柏大太太觉得脸上无光,不太跟街坊邻居走动,除了回娘家,就是到九如巷这边串门。门户很严实,左邻右舍的提起来都觉得柏大太太坚贞守礼。是个贤惠人。
“至说辂大爷,从小读书就厉害。平日里除了去族学上课就在家里读书,就是出去走动,也是跟了族学里的同窗或是程家的大爷们。存义坊的人都说辂大爷是读书的料子,说不定还能中状元。大家都很羡慕柏大太太,说她是个有后福的人。”
说完,他意犹未尽,咽了口口水又道:“我听人说,辂大爷家从前只有一百二十几亩水田,两间铺子,都是租给别人,自己吃租子。还是到了柏老爷手里,柏老爷考中了秀才之后没有继续举业,开始南货北贩,家里这才兴旺起来。不仅在浦口那里添了个二百多亩的田庄,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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