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找个帮她算账的丫鬟,结果到今天也没有找到,只好一直拉着我姐姐帮忙。前几天我大舅母还说,等我姐姐出了阁,她可怎么办好?你能管着池舅舅屋里的账目,很多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集萤却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我怎么会帮你池舅舅管屋里的账目呢?你池舅舅屋里的账目都是南屏在管。她的数术虽然很一般。但她对你池舅舅的话又如奉纶音,只要是你池舅舅说的话,再枯燥无味的事都能乐此不疲,我可比不上她。”
这不是应该的吗?
周少瑾望着集萤不以为然的神情,真心无话可说了。
好在是她很快就把袜子裁好了,告诉集萤哪块布是袜底,哪块布是袜筒:“……你明白了没有?把这两块缝到了一起,再把这一块接上去,就好了。”
集萤很聪明,几乎在她拿起其中的一块时集萤就立刻明白了另一块的作用。而且还看出来她一共裁了十双袜子,并道:“南屏只让我做四双,你裁这么多做什么?”
周少瑾笑道:“其余给你练习。”
实际上是她把布料叠在一起。一双也是三剪刀,两双也是三剪刀……十双也是三剪刀,并不费什么事。
集萤也看出来了,她“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周少瑾就告诉她怎么拿针,怎么拿线。
集萤学得也很快。
只是等到要缝的时候,她犹豫道:“你先做双我看看,总觉得我会把这料子废了似的。”
周少瑾刚开始学做女线的时候也一样,不敢下针。
她笑着让集萤看着。开始缝袜子。
周少瑾的手又稳又快,针脚平整密实。还像绣花似的,走得是十字针。这样一来,袜子虽然什么花样子也没有,但接头的地方却像绣了边似的,又是同色的线,看上去竟然有种低调的华丽。
集萤不由赞道:“你的针线比南屏的还要好!”
周少瑾觉得她这是客气话,笑道:“南屏姑娘的针线连针线房里的章娘子都赞不绝口,我怎么能和她比?”
“我觉得你的针线真的比南屏的好。”集萤认真地道地,“她是丫鬟,每年不知道要做多少东西。你却是小姐,最多也就给自己做两件小衣裳,针脚却比起南屏来犹不逊色,所以我说你的针线比南屏要好。”
周少瑾决定再也不说话了。
施香笑眯眯地走了进来,道:“二小姐,南屏姑娘过来了。”
周少瑾讶然。
集萤皱着眉道:“她来干什么?”
“不知道。”施香笑道:“南屏姑娘什么也没有说。”
集萤对周少瑾道:“她要是问起我,你别说我在这里。”
周少瑾看出来了,集萤和南屏之间有些不对头,她也不希望两人在自己的地方闹腾起来。
“我知道了。”她笑着答应了集萤,和施香去了会客的小花厅。
“真是对不住!”南屏见着她就满脸抱歉地给周少瑾陪不是,“集萤大大咧咧的,不太懂规矩,她这样冒冒失失地来找您,给您添麻烦了。”她说着,指了指桌子上摆放的纸匣子,“这是齐芳斋的点心,给二小姐压压惊。还请二小姐原谅集萤的无心之过。”
集萤一会鞋子一会袜子的,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做为小山丛桂院的大丫鬟,肯定是瞒不过南屏的。
☆、第一百二十章针线
周少瑾觉得南屏太客气了。
她笑道:“也还好,集萤姑娘只是让我告诉她怎么做袜而已。也说不上打扰。”
南屏听了像是松了口气似失,道:“二小姐也和集萤打过交道了,她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耿直,受不得一点委屈。可人在世上走,哪能事事都顺心呢?所以我才让她帮着四老爷做些针线的,也可以趁机拘着她,免得她乱跑——四老爷去了淮安,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周少瑾相信南屏的话,要不然也不会只让集萤给程池做四双袜子。
对于不会女红的人来说,做四双袜子很难,对会女红的人来说,也就是一天的功夫。
周少瑾不知道南屏和集萤之间有什么罅隙,但听说程池还没有回来,也有点怕两人闹起来。她思索片刻,道:“要不你就让集萤跟着我学几天女红吧!等池舅舅回来了,你再教她也不迟。”
南屏知道自己指使不动集萤,想了想,感激地向周少瑾道谢,道:“那这几天就麻烦二小姐了。四老爷最多还有三天就回来了。”
周少瑾笑着点头,送走了南屏。
回到屋里,集萤正在那里拿着针线练着呢。
周少瑾看着很高兴,觉得集萤为人虽然高傲,却是个把事当事的人。
集萤问她:“南屏走了?”
“是啊!”周少瑾坐下来继续缝袜子,道,“说是你在这里跟着我学女红打扰我了,特意过来谢道的。”
集萤冷哼了一声,丢下了手中的针线,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好像只有她对你池舅舅忠心耿耿的。别人都是有二心似的。”
周少瑾仔细一想,还真别说,南屏和集萤还真是两种不同的人。或者这也是她们之间有矛盾的主要原因。
她缝起了一只袜子,见集萤还在那里发着呆。不由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顺手?”
“哦!”集萤回过神来,道,“没哪里不顺手的,就是不太习惯。”说着,拿起针线,照着周少瑾刚刚教的,慢慢地缝着两块零头布。
周少瑾笑了笑,很快就把另一只袜子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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