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不吃饭?你就这么不要好,”梁琰眉心皱得死紧,拿过衣架上的外套往他身上套:“知道自己胃不好,还不...”
“我不知道啊,我不记得了,”庄深打断他的话,自己这么疼还要被骂,着实委屈,控制不住哭了起来:“你到底是谁啊?你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公平。”
梁琰被他孩子气的哭闹弄得一愣,心道话说太重了吗?怎么给惹哭了,还哭得这么惨,忙忙的去揩他滑到下巴的眼泪,活了快三十年竟然猝不及防的体会到心虚的感觉:“好了好了,不是要怪你...”
庄深一面伸着胳膊穿外套,一面不依不饶的发着脾气,也许是生病了情绪格外激动,胆子也大了起来,举起手机直接怼到梁琰脸上:“你刚刚喊我什么?”
梁琰此刻哪有心思去想方才喊了什么?拉住他两条胳膊一用力就把他背了起来:“别闹,先去医院。”
庄深趴在他肩上搂紧了脖子,凄凄惨惨的吸着鼻涕,还好这时候电梯里没人,不然也太丢脸了。他心里想着梁琰敢喊不敢认,什么“宝贝”啊?这绝不是表哥喊表弟的称呼,绝不是!
拉去医院好一通折腾,忙到深夜才挂完水,本要在医院过夜的,可庄深坚持要回家,站在病房门口摆着一张病态苍白的小脸,倔得像头驴,梁琰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医院的气味儿,也拿他没办法,询问过医生后就先带他回家去,明日再起早去做检查。
回家洗完澡已到凌晨,梁琰刚躺下没一会儿,听见脚步声哒哒的从隔壁房间传来,又转进他的房间,黑灯瞎火的,庄深抱着自己的枕头站到他床边,只穿着单薄的棉质睡衣,跟个怨鬼似的幽幽的吐出一个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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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春暖花开时节,夜凉如水,寒意比冬日减轻了许多,庄深从隔壁房间过来,仗着路短也没撑拐杖,停住脚步后站得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但说话语气的却很坚定,连枕头都带来了,摆明了不让梁琰拒绝。
梁琰没闹明白他这突发奇想来挤被窝是个什么意思,只听见他说冷,便忙退开一个空位掀了被子拉他躺进来,庄深背对着他自顾自酝酿着兴师问罪的情绪,蜷高的脚掌不小心碰到梁琰的小腿,凉碰上热,激烈的温度传递刺得心头一惊,碰了一下立时尴尬的分开,梁琰一贯睡觉只穿内裤的,默默拿了睡衣睡裤套上,穿好后躺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气,装作无事发生的淡定的问他还冷吗?
庄深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紧了紧被子不答话。
空气中浮动着微妙的气氛,近在咫尺又触不可及,也不知这样各怀心思的躺了多久,是梁琰先侧过身靠近了他,深邃的眸子沉浸在黑夜里,像一潭微风吹拂出波澜的死水,他本打算一辈子不再提起被庄深嫌弃了的爱,可被压抑的终究未曾熄灭,死灰复燃都只在一念之间。庄深意味不明的给了一点超脱依赖之外的暧昧,他温柔表哥的假面已经快要戴不住了。
庄深的心脏跳得很快,身后的体温若有似无的熨在他的皮肤上,使他浑身上下对触感的灵敏度达到了极致,温热的手掌碰上他手臂的一瞬间,他脱口而出:“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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