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写出“山水豆花”的牌子挂在那儿。
要了两碗山水豆花,甘甜香醇的味道果然驱走了冰之的恐惧和疲惫。容海澄看着她笑问:“好吃吗?”
“容海澄,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她问。
风掠过,她理了理乱发。
容海澄望着她,等待着什么。
“刚才那一霎那,我就感觉到,人自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可是跟那激流的瀑布相比,我们算得了什么?瀑布才是伟大的,我们的生死权就掌握在它手上。假如有点偏差,我们就要摔下去,被水吞掉。虽然我们有无尽的思想,有深邃的思维,可是我们何尝有权利改变过天气?改变过山和水的位置?不,这些都不可能!”
容海澄静静听完她的话,点点头说:“所以说,我们在山水之间应该学会谦逊,学会坦诚。”
冰之接过这话说:“你又对我坦诚了多少?”
他低头望着她的双眼,深深地望着,似乎想看进她体内去。他这样的目光让她讶异。
“你呢?冰之。”他在风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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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慢走回住宿区。他们下榻的地方是景区的小别墅,依山而建,下面就是苍绿的山崖,还可以看得见不远处的瀑布。打开窗户,视野相当好,将美丽山景一览无余。
路上,容海澄突然踢了一块小石头说:“你看到那些照片后,第一时间是什么感觉?”
冰之见他开了话头,就说:“很震惊,但是后来就觉得难受。容海澄,想起自己被另外一个人关注了那么多年却不知情,甚至还被他跟踪偷拍了那么久。你不觉得难受吗?
”
容海澄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目光往山谷间眺望,说:“那一年,我十八岁,第一次去国外读书,去的地方是加拿大。那一年里,我整天都思念死去的妈妈,当然,也想念爸爸。但是,那个家我不想回。板着脸的父亲和妖媚的继母,还有那个我怎么都看不顺眼的苏子胜!我讨厌他们,所以不想跟他们在一起住。在加拿大的那一年,我没有心思花在学习上,一直都是沉默不语,同学和老师以为我得了抑郁症,都疏远我。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是的,一个人!”
说打这里,冰之看到他脸上浮现着苦涩的笑,让那原本明媚俊秀的脸变得一阵暗。
他又说,“其实在国外的日子里,陆陆续续都有女生主动对我有好感,但我都不想跟她们发展关系。因为,我认为男女之间不太可能有那种叫长久的东西。结婚的人其实更多是为了一种可笑的干巴巴的责任。说白了,婚姻就是和财产的合法分享而已,跟*情真的没有关系!”
冰之吸了一口凉气,问:“你爸妈的事对你产生了你产生了那么深远的影响?”
容海澄点点头:“也许吧!但是,在我第一次从加拿大回国之后,发生可一件事,一件对我而言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她出现了,她就是我认为除了等我母亲之外对我最重要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收回,转而投到冰之脸上。
她浑身微微发抖。好像看到潘多拉魔盒就要打开了,里面究竟会飞出什么东西?她有些怕,又有些希冀。
“那年我十九岁,趁着学校庆典活动有假期我偷偷回国,没有告诉爸爸。我去找了好朋友曹万利,在他那里住了下来。但是,我身上几乎没钱,就只好想办法去找点事做,赚点生活费。万利对我很好,不但包我吃住,还给我介绍了一份比较轻松却也收入不错的事儿做,那就是在‘星皇’娱乐中心做乐队的鼓手!”
冰之神色顿变,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大学同学说过的那个打架子鼓的帅男生,就是眼前的人!
他继续往下说:“那时候其实我过得很开心,因为自由自在、自力更生的感觉很好!我很喜欢打鼓,每天可以尽情释放自己。那时候很多有钱的女人都来找我,想跟我做朋友,其中还包括一些极度空虚的富婆。其实到底想做什么,我很清楚。但我不想搭理她们,所以每次演出完我都很快回去。但是有一个晚上我演出完后,乐队的头儿、主唱说请我们整队人喝几杯,就在楼上包房。我是新人,自然不好拒绝,就去喝酒了。喝到一半,我手机响了,是万利打来的。他说,我爸已经打听到我回国了,说叫我立刻回去见他。因为我的号码是我回国后入户的,我爸完全不知道。我放下电话后,心情很纠结。因为我知道,一旦被我爸知道我回国,就意味着我的自由生活终结了。他一定会逼我回家质问,然后再买好机票把我塞上飞机,送我回加拿大。
57:原来是你(2)
冰之低着头往下听,越听心里越是翻起一阵波浪。
“星皇”娱乐中心,就是那一次她强吻那个陌生男孩子的地点。
希望,一切不会那么巧合。
“我默默走出走廊,靠着墙沉思。我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我到底要不要回去见我爸?回到那个让我生厌的房子去?或许我该立刻买飞机票会加拿大?我正在一个人沉思的时候,一个身影走到我跟前,吓了我一跳。我一看,是一个哭红了眼睛的女孩子。嗯,一个不算漂亮但还很可*的女孩子。怎么?还会有比我难受的人?我就问她:‘你被人欺负了吗?’她没回答。是的,她没回答。”
冰之浑身僵硬!
这句话,终于在六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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