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只敢自己一个人偷着爽。
这样惊世骇俗的趣味虽然没能给他造成心理上的压力,却潜移默化地培养着“不为外人道”的能力。
“为什么他要闭着眼睛?”吕易忽地想到。
随即,他被自己十恶不赦的想法搞得乐不可支。
他在心里第一次对自己说:“吕易,你可真是变态。”
然而匪夷所思的是:唐子豪依旧恃宠而骄,依旧上房揭瓦,对于吕易这件事他却只字不提,不显露出一点“我还记得此事”的蛛丝马迹。
吕易自带搜索引擎地关注了唐子豪两个月,偷偷摸摸采集他的二手资料。
条分缕析后,他发现:唐子豪后颈那块疤只要头发稍微长一点,衣服稍微高一点,几近完美可以隐藏。
他带着地痞流氓的性子,却可以圆滑地完成到绅士的转变。
他看着学校里卖糖葫芦那老婆婆的眼神,更是温柔如水的。
哪怕他频频被通报批评,以至于老师都懒得管他。他趿拉着拖鞋翘着二郎腿在公园躺椅上晒太阳,对着电话里粗言粗语地喊着“约架”。
他会去志愿者协会领传单,然后一张不剩地折成卖相不佳的纸飞机。
他会到学校的池塘蹲着数青蛙。
还会吊儿郎当地考个年级第一,然后被集体吐槽是w校的黑历史。然后继续死性不改地游山玩水,私下里被那几个开夜车成绩还不如他好的脑补出被削成人棍的模样。
吕易与时俱进,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好男风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因此一颗心从来没有安分过。
他甚至无数次心怀侥幸地故意飘过他面前,然后训练有素地装作自己偶然经过。
只是一切都是徒劳,理想总归是理想,他就着事与愿违的日子过了两个月,唐子豪也只是缺心少肺旷课打闹嬉戏,没正眼瞧过他。
两个月之后,吕易就转学了。
又是这样,在两个学校之间飞奔,在不熟悉与更不熟悉的人之间孤独穿行。父母就像两只拖着他的机械翅膀,自行带着他辗转,冷漠到从未留心过孩子心中的风景。
大浪淘沙淘剩下的都是英雄,这场莫名而来的单方面情愫淘得过去就是扯淡,淘不走才算真爱。
他本来以为大千世界,包罗万象的人和事会使这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变成如梦泡影,于是早就做好了听天由命的准备。
走的那天,唐子豪破天荒地乖乖在教室里上课,他后颈那块烫伤疤隐约可见,吕易在教室门口停顿了几秒,把百分之九十九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授课教师也慈眉善目地问:“同学,你找谁?”
唐子豪始终没有抬起他的头,一直在纸上画东西。
“没什么,走错地方了。打扰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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