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庭广众之下重回课堂那一刻,穆老师的脸无端抽搐了几下。
唐子豪也不打算怼她,抱着些许忐忑,把好久没有静下来的心重新归于平静。
老巫婆也好,恶婆娘也罢,此时却视他如掌上明珠,生怕说错一点话,活活把他气夭折了。
既然维护和平是两厢情愿,双方便不再唇枪舌战对着干了,唐子豪这才发现----穆老师笑起来还蛮好看的。
奇了,以前咋不记得她笑过?
唐子豪这一个月没闯祸没违纪,没哗众取宠,没没事找事,有时间就着书本啃,论谁要爆发也没导索。
向行不辞辛苦地派了半个月的报纸,突然阴阳怪调叫嚣起自己命苦云云,拐着弯要唐子豪把这破差事儿给揽过去。
他本来也不抱希望,想着唐哥阴沉好一阵了,这是个能让他撒气的点,那货要是就着脾气踢他几脚,兴许就正常了。
可是唐子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伸手在脸上揉了揉,吐出一串流利的外文。
向行咕哝:“说的什么鸟语?”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连最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唐子豪摇头晃脑,“这叫苗语,老家镇子旁边就是苗寨,从小耳濡目染,到底会几句。要不要学?改天我教你几句。”
向行:“有锤子用……”
“怎么没用?泡妹子的时候拽她几句,人家以为你多高大上,自觉就抱你大腿了,对你言听计从,语言的力量正无穷大,正无穷,理科生同志,你懂不懂?傻驴。”
“……”向行“谈妹色变”,紧张地抱头鼠窜。
唐子豪而后终于抄起书飞镖似的旋了出去,那书化身为回旋镖,在击中向行脑袋后又飞回了唐子豪手里。
他朗声道:“谢谢了,报纸的事,以后我自己来吧。”
向行手快要把头抠破了皮,心说:唐哥这是吃错了哪门子的药?
综上所述,一个月后,唐子豪也在早出晚归这条不归路上散步许久了。
这天,唐子豪对着手哈了口热气,借着广场上的灯光,捧着精神食粮一本正经啃了起来。
广场到了晚上特别热闹,万人空巷似的,成群结队的有滑滑板和搞大合唱跳街舞的人。
本来这样的氛围,对于学习是毫无裨益的,而唐子豪一颗心却莫名其妙地完全沉静下来,沉静得像石归大海。瘦高的身躯在冷风中僵成了一尊格格不入的塑像。
一个女人踩着滑板无声无息地滑到了他旁边。
唐子豪只见一个影子在头上晃了晃,便听那人说:“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吗?”
他惊了一下,回头道:“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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