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佑军低下头,哽咽起来,眼角湿了,却没有眼泪落下。
几秒后,他深呼吸一口,声音变得沙哑,“是我和她的母亲没有看好她,和护士没有任何关系。靖靖那么做,给医院添了麻烦,我也感到很内疚。但是那些流言是对靖靖、对我们全家的中伤!我不能接受靖靖去世后,还要受到那种侮辱!什么‘化鬼’、‘报复社会’,靖靖去世当天,我和她母亲就听到这些话了。今天传得更厉害,医院里的人都说,那名死去的护士,是被靖靖害的,这,这怎么可能?”
说到这里,蓝佑军终于颤抖起来,似乎已经压抑不住愤怒与痛楚。
花崇从来不信任何怪力乱神的理论,并且早上一排查,就知道蓝靖的父母、其他亲戚没有作案时间,蓝家与吕可的死毫无关联。
但令人无奈的是,在真相尚未查明之前,无数无知的群众已经将“报复社会”的帽子扣在了因病辞世的不幸女孩身上。
一些人是真的相信,而更多的人只是说着好玩儿,当做无所事事时的谈资罢了。
毫无根据、充满恶意的流言让这一对刚失去爱女的夫妇痛上加痛。
看得出,蓝佑军是实在无法承受,才向警方寻求帮助。
重案组其实不用理会这种请求,也不可能分出人手去查是谁在散布流言。但花崇还是站了起来,向蓝佑军保证,流言不会继续发酵。
蓝佑军抬起手,捂住一双眼,过了许久,才用力点头,“麻烦你们了。”
送走蓝佑军,花崇把情况反映给陈争。陈争默了一会儿,说:“我去处理,你专心查案子。”
既然来了,花崇顺道问:“黄才华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陈争摇头,“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都调查过了,曲值还带人去了一趟他老家,都没有线索。我现在比较肯定,他的确是被‘选中’了,而在被‘选中’之前,他自己都不知道。麻烦的是对方彻底避开了监控,也从来没有使用通讯工具与黄才华联系。黄才华等于是一件一次性武器,用完就扔。”
花崇又问:“那我周围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这倒没有。”陈争说:“韩渠的人一天到晚都盯着你,对方如果还敢接近,那纯属找死。”
“那行。”花崇转过身,一扬右手,“被你们保护得这么好,我再不努力工作就说不过去了。走了。”
灯火通明的夜,各人有各人的忙。
午夜12点,本该是出租车生意的又一波高峰,下夜班的工薪族、在夜店玩到上半场准备回家的年轻人,都站在路边忍着寒风等车。
但没了车的丰学民却赚不到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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