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子鉴定白做了?”张贸走来走去,“我们能确定申侬寒是满潇成的亲生父亲,却不能确定是他为满潇成复仇?”
“别急。”花崇抬了抬手,“我们查出申侬寒和满潇成的关系,对申侬寒来说必然是一件极不愿意看到的事。如果不是有所准备,他刚才说不定已经招了。”
“但他没招啊!”张贸说。
“他没招,是因为我们查到他俩的关系虽然令他恐惧,却在他拟出的多种可能性之中。他能够接受,不至于为此自乱阵脚。”花崇道:“但在杀害丰学民时留下足迹,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已经慌了。”
“花队,你是想从足迹入手,迫使他认罪吗?”肖诚心有些愧疚,“如果我能找到他作案时穿的鞋就好了,那样就能百分百给他定罪。但现在……哎,他家里被清理得非常干净。可疑的鞋、衣物、凶器通通不见了。”
“足迹这一点,只要痕检科完成建模,他就很难狡辩。不过我想到了另一种让他认罪的可能。”花崇说着拿过亲子鉴定书,自言自语道:“现在想做亲子鉴定,是不是必须走正规渠道?”
“难说。”徐戡在电话里道:“一些小的机构也可以做鉴定,不一定会留下我们能查到的记录。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在想,申侬寒有没有给满潇成做过亲子鉴定。”花崇握着手机,“他早就知道满潇成是自己的儿子。怎么知道的或者他悄悄做过亲子鉴定?满潇成曾经是他的学生,他要拿到满潇成的毛发很容易,关键是他会不会想到去做亲子鉴定,找不找得到靠谱的机构。”
徐戡不大明白,“申侬寒是否做过亲子鉴定很重要吗?”
“重要。”花崇说:“如果没有做过,那我这边就还有可操作性。”
“你想怎么操作?”
“徐老师,申侬寒有没有弱点?”
徐戡想了一会儿,“对向云芳的感情算不算他的弱点?他的口供我看了,怎么说呢,半真半假吧。向云芳同意与他发生关系这一块我不相信,但前面他对向云芳的感情,以及后来双方断绝联系,看着倒像是真的。向云芳可能确实是他放不下的牵挂。”
“我认为不算。他觊觎向云芳,这毋庸置疑。不管是强迫向云芳,还是哀求向云芳,总之,他最终‘得到’了向云芳。但他对向云芳的渴望,是他内心骄傲的投射,他想征服向云芳,可惜最终失败了。在婚姻上,他输得一败涂地,被满国俊踩在脚下。但向云芳的孩子却是他的,满国俊操劳半辈子养的,是他申侬寒的种。在这一点上,他赢了。”
徐戡听得皱起眉,“这不能以输赢来算吧?”
“对申侬寒来说,怎么不算?”花崇继续道:“如果申侬寒现在发现,满潇成不是自己的孩子----徐老师,从心理角度分析一下,他会不会崩溃?”
徐戡沉默片刻,“会。申侬寒风度谦和的外表下,有一颗极端扭曲的心。他这样的人,普遍自视极高。他既然认为满潇成是自己的儿子,那就必须是。如果你告诉他----满潇成其实不是你的孩子,等同于粉碎他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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