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灿用纸巾捂住上半张脸,“我不认识他。”
花崇眼神渐冷,“不认识他,你就配合他杀了你的外公?”
“不是这样的!”季灿说:“他可以帮助外公解脱啊!”
“解脱?”花崇哂道:“不要给犯罪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们做的事,是杀人。你口口声声说心痛你的外公,但你有没有去了解过,勒颈而亡是一种极其痛苦的死亡方式?”
季灿惊慌道:“是他说,是他说勒颈是最不容易暴露的,我,我……”
“你说你的母亲、舅、姨伪善,你呢?”花崇说:“你的伪善远胜于他们。你‘好心’让你外公解脱,却因为不愿意面对杀人的惩罚,想要逃避,而选择让你的外公承受勒颈之苦。你有什么资格嘲弄他们?”
季灿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垂首轻声道:“你,你不要这么说我。我也是为了外公着想,是那个人他……”
“他是谁?”花崇重复之前的问题,“你们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搭上?”
季灿到底年轻,虽然已经成年,但一直被母亲保护着,尚未知晓社会的复杂,被花崇一番敲打,俨然已经慌了心神,吞吞吐吐道:“是他找到我,说,说以前经常看到我推着外公散步。”
“他在哪里找到你?”
“学校。”
“他经常看到你他第一次找你时是什么时候?”
“9月初,那时外公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季灿说:“外公说‘不想活了’是7月,我一直在想应该怎么帮外公。杀死外公我做不到,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倾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崇撑着额角沉思。
照季灿的描述,凶手一定时常在王楚宁家附近出没,知晓王章炳的情况,甚至清楚整个王家的情况。还有,他对阿尔茨海默病的了解很深。
“他对你说了什么,让你相信他能够‘帮助’王章炳?”花崇问。
季灿手边已经堆起许多纸巾团,“他说……”
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摘下口罩,嗓音低沉,“你很爱你的外公,否则你不会和你母亲一起照顾他。但你知不知道,你的照顾和关心,恰恰让他更加痛苦?”
季灿既紧张又震惊,眼中闪烁,想起了两个月前外公哀求自己时的模样,“你什么意”
“我么?我家里的长辈和你外公一样,多年前也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男人云淡风轻,“不过他比你的外公幸运,没有承受太多痛苦。”
季灿急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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