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生完孩子身体恢复好了,就去附近的作农场工作,养活你自己足够了。小
姑娘,你未婚先孕被部队开除的事情现在除了你知我知外,谁也不知道,我想你
也不希望人尽皆知,特别是你父母亲,对吧」
瞿卫红把男人的话放在脑子里转了几圈,慢慢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她知
道要让这件事不为父母所知,能办到的只有石康的父亲了,他的条件当然只有一
个:「还算你明白事情。你要知道石康是我的儿子,他的前途绝不能被你所拖累,
所以你要把自己的嘴闭牢,也绝不能再和他有任何联系或接触。你能做到这些的
话,我就给你和你的孩子一条活路,如果不能,休怪我不讲情面。」
瞿卫红沉默了,她知道如果今天答应了石康父亲的条件,从今以后她和石康
便再无机会了,她忽然很害怕,意识到自己和石康就要永远分别,她才知道自己
对石康的爱有多么深沉,她不想就这么放弃这份来之不易的爱。
男人显然是等不及她表态了,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提包走了,临走给瞿卫红撂
下一句话说:「小姑娘,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了,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会有
车来接你走,告诉司机你最终的决定,要么去f市养胎,要么金陵生孩子,看
你自己的选择了。」
瞿卫红离开政委办公室,在老栾树下站了很久,竟然忘了还在纷纷下着的毛
毛小雨,直到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
已经湿透了。
三天后,一辆红旗轿车驶进了文工团大院,瞿卫红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上了
车,眼睛肿泡泡的,淡淡地对前面的司机道:「去f市吧。」
那天满天乌云狂风大作,树叶废纸被卷上半空,院子里的几颗老栾树在狂风
中拼命地摇摆,一双深邃的饱含泪水的眼眸看着她,那应该是蒋梅不舍的目光,
可瞿卫红却记得那天石康也在大院里送她走,还有清脆的琵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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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地穴里,满地爬着的蜘蛛,满空飞着的蝙蝠,还有角落里一双双诡异
地闪动着的蓝色眼睛。
女人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听任着那些毒虫怪兽爬满着她的身体,撕破着她
的皮肤,吮吸着她的血液。女人口里已经喊不出声来,恐怖地睁大着双眼,在极
端的痛楚中,等候着死亡的到来
瞿卫红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再一次,冷汗湿透了全身。朦松的睡眼直挺挺
地望着天花。越快到临产期,这可怕的噩梦就越是变换形式的折磨着她的精神,
瞿卫红美丽的眸子里布满血丝,两行泪不知不觉地流出眼眶,顺着脸颊滴落在白
枕头上面,不一会便湿了一大片。
她是在七月底住进这家乡镇医院的。在石康父亲的特别关照下,瞿卫红住在
单人病房里,生活上衣食无忧,就连看护也是专门从yz省城调来的,没有相关部
门的批准,外人甚至都不能来探望她。她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大肚
皮之下,那个由军领导的儿子所播下的种子。如今已到九月中旬了。入了秋,
北方最后一丝夏日的气息被驱赶,草木枯萎,秋风飒飒,秋天大张旗鼓地进驻到
了f市。
这些日子以来,瞿卫红每天都感受到肚子里的小生命的成长,女人与生俱来
的母爱天性逐渐发酵,每每想到孩子出生后就将被石家送到乡下去抚养,她便悲
从中来,在心中不住地对未降生的女儿道歉:「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
办法陪着你长大,妈妈害得你还没来到世上就成了被抛弃的孩子」
今晚从噩梦中惊醒,瞿卫红又想到了这些,正在黯然神伤之际,忽然一股一
股的液体从身下流了出来,离预产期还有将近一个月呢,难道是肚里的孩子出问
题了,她越想越后怕,赶紧扯开嗓子,大声喊道:「护士,护士快来啊,我
我出事了」
在临床睡着的小护士听到她的呼唤,飞快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灯一看,
说了句「糟糕,羊水破了」后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还不小心撞到了床尾上写
有5号病人的诊疗记录单。
瞿卫红猛地想起了刚住院时医生的嘱咐,羊水破了意味着她要生孩子了,不
由得紧张起来,头上冷汗直冒,刚才发觉流水时还没有什么感觉,慢慢地疼痛感
一阵阵的袭来。
小护士和医生风尘仆仆地来了,瞿卫红早知道生孩子会很疼,自认为自己
已经做好了准备,大不了咬咬牙就过来了,可现实是,这种疼痛感是无论怎么准
备都防御不了的,她紧紧地攥着床单,都快要撕开线了。
小护士还是黄花大姑娘,见瞿卫红这般难以忍受的痛苦,站在一旁连看都不
敢多看,而那医生已经见惯了女人生孩子的场面,安慰了她两句,让她把腿打开,
头钻到被子里检查了一下,淡定的说:「早产,还没入盆。」
小护士耐不住性子问:「那怎么办呀,郑医生」
「再等等,坚持坚持」这时候,瞿卫红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只是直愣愣
的看着医生,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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