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这门无辜承受了霍家父子的怒气,隔断了林冬怡绵长的无奈叹息。
当天晚上,他跟几个好友去ktv开了个包房过夜,期间林冬怡打了好些个电话都被一一挂掉。
其他人在疯唱或喝酒,就霍长隽窝在灯光幽暗的角落里胡思乱想,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只有半杯长岛冰茶的杯子,仿佛这样才能舒缓他心中的压抑不安。
霍长隽感觉有一股气憋在胸口,没法理清乱七八糟的情绪。他对林冬怡的懦弱感到愤怒,讨厌她长期拿他当借口在一段破碎的婚姻里苟延残喘,又会无法摆脱愧疚感,怪自己对同为受害者的林冬怡随便发火,怪自己对当下局面的无能为力,没能够将她从泥潭中救出来。
他甚至隐隐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林冬怡会不会就此潇洒地离开那个不忠的男人。
纠结了整夜,一想到林冬怡又有可能躲在房里哭,天还没亮霍长隽就搭上最早一趟地铁回家。
桌上的早饭冒着热气儿,林冬怡见霍长隽回来喜上眉梢,没再提昨天的不愉快,他的心瞬间就被林冬怡端来的一杯蜂蜜温水给泡开了,酝酿好的道理说辞被咬断在喉间,闷不做声地埋头扫光了饭桌上的东西。
大多数时候,他的自责以及对林冬怡的愧疚感远超“怒其不争”的愤怒,林冬怡随便一服软他就受不住,欠她的感情债这辈子是还不上了。
霍长隽洗好碗,给盖饭添上猫食,走到阳台发现林冬怡在捣弄花草,把在霍长隽手中逃过一劫的那几盆多肉全安置好。林冬怡以前没这爱好,最近才慢慢学起来,笨手笨脚一无所知。霍长隽看不过眼,把徐耘安那天教他的复述一遍,又亲自上手当起林冬怡的老师。
林冬怡惊讶:“隽啊,没发现你还会这些,还挺厉害啊。”
霍长隽体验了一把用专业知识唬人的感觉,又想到徐耘安顶着太阳绘声绘色的专注神态,笑着把那盆不死鸟安置在阴凉处:“有高人指点,现学现卖而已。”
林冬怡说:“对了,你手里那盆的盆底还画着图案,我刚刚不小心踢翻了看到的。”
霍长隽举高花盆,盆底有一只头顶长出嫩芽的小白兔笑眼看他,简笔画歪歪斜斜,挺像小孩子的笔触,旁边署下的大名近乎鬼画符,霍长隽只能勉强分辨出个“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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