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沈周教会她礼义廉耻,爱恨情仇的真正意义。
她即使再懦弱,再无能,也得守住心中那一方城池,她和沈周的世界。
可有时,她也怨,也恨!
三年中的时光,她曾想过。她是谢家幺女,是谢安的亲生血肉,为何抵不过一个收养的谢靳年。
谢安心中天平,偏得太过!
风来,碎叶飘动,阳光在她眼睑划过,谢狸回神。胡倩儿并未和那几名女子争吵,只几句话,或暗讽,或冷刺,都将那几名女子损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确有几分本事!
不知讲到哪处,其中一女子得了倪安轩的示意,说出了胡倩儿的痛楚,“你今日倒是伶牙俐齿,可讲这么多,你到底是凭什么身份。是凭你是伺候谢狸十四年的侍女,还是上了谢将军床的女人。”
胡倩儿咬牙,脸色绯红,这是她的痛楚,是她的心病!
方才,她三言两语将她们击退,单凭面相和聪慧,她并不输给她们几人。她一时出尽风头,得了丝快意,却忘了她的身份。
众人见她如此,都捂嘴低笑,胸/脯高低起伏,笑的花枝乱颤。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谢狸安静的和倪安轩对视。倪安轩曾经算的上是谢狸的朋友,只在她弟弟倪靖被谢靳年折断双腿后,两人便交了恶。
谢狸嘴唇动了动,轻道:“太阳这么热,你会被晒黑的。”
“你又在假惺惺了。”倪安轩嘴唇轻动,她声音轻细温柔,平静的似毫无波澜的池水。
谢狸不理会四周众人的目光和仍旧处在难堪的情绪中的胡倩儿。她伸出手,将自己手心的薄茧露在倪安轩眼前。
“我手心起了茧子。我在外这些年会做饭洗衣了。”
“干我甚事!”倪安轩眼中渐渐起了一层薄薄的怒意。
谢狸重重的叹了口气,直白的问:“倪靖的腿好些了么?”
静默无语
四周众人皆吸了口气,倪靖的腿伤至今仍无人敢在倪安轩身前提及。因着,那是倪家的耻辱。
太傅是文官,在大众并无实权。当年,谢靳年折断倪靖双腿后,曾暗中放话不许大夫替倪靖救治。因此,倪靖至今仍旧卧病在床。
倪靖的腿伤并不是他一人的痛,还是倪家的耻辱。
倪安轩此时不可思议的看着谢狸,眼中含了丝水光,“谢狸,你好意思问我这话。我弟弟在床上躺的这些年,受的苦你能想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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