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屋子内,光线透过窗户投射进来,光影斑驳中谢靳年的身影高大孤寂,这屋子没有他的命令没谁敢踏入其中一步,因此,屋内的景色仍保留着昨夜的一片狼藉,再不见昔日光景。
他有些恍惚,总觉得那人还在这屋子里,还等着他回家带她踏马游春,看尽世间繁华色。
“赵启。”
“属下在。”
“有阿狸的消息吗?”谢靳年声音很轻,仿佛怕惊动什么。
赵启静默一刻,躬身道:“未曾有小姐的消息传来。”
再没有声音出现,这间屋子安静的像死去一般。
赵启低着头,光影斑驳中,他看见谢靳年的衣摆晃动,转瞬间,谢靳年已将地上一副残破的画卷握在手中,转身出了屋子。
这是谢狸留下的唯一一副画像,只是昨夜被血迹沾染早已看不清画像上的女子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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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长安城相隔数百里的山洞内,一身形欣长,身着黑衣的尚弈被缚在石柱上。
半明半灭的火光打在深邃幽冷的石壁上,泛出缕缕青光,山洞深处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随着‘撕拉’一声,黑暗中,火光渐旺,谢狸的身影在晕黄的光线中渐渐清晰。
她着一袭湖蓝色衣裙,袖口处是改良过的窄袖,挽着简单的发髻,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缀着一粒血红色的珠子。
不同于前几日风餐露宿时的颓然,如今的她,休整过后,是个少见的美人。
她将山洞中垂挂的灯笼一个一个点燃,直到火光将山洞映照的如同白日才扔了火折子,朝被缚在石柱上的尚弈走去。
被束缚在石柱上的尚弈半垂着头,神态安详,高大的身影在明亮的火光中投射出巨大的阴影。
谢狸踩着小碎步走进阴影中,微弯着腰左右瞧了瞧他方才开口,她声音清脆,如山间清泉泠泠,在寂静的洞穴中格外轻灵。
“尚弈,尚弈?”
没有回答,谢狸双手叉腰,用脚踢了他几下,才换来他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谢狸踢的那几下都在他伤口处,虽不致命,但休养了几天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被踢裂,那痛楚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谢狸听到他微弱的闷哼声,满意的蹲下身子看他的反应。血红色的珠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闪着妖异的光泽。
尚弈抬头,几缕碎发软软的搭在额际,他唇色苍白,嘴角溢出血迹。可他不在乎,谢狸自然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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