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外衣一件件搭在了衣架上,钟离木川帮着樊擎撩水,樊擎脸上的泪痕还未褪去,一团团脏脏的挂在面颊。
钟离木川稍稍拧了拧毛巾替他擦了擦脸。二人虽说在同一个浴桶洗浴,可却都是各怀心事,无暇顾及其它。钟离木川心里很是矛盾,他不敢相信,仅仅才遇见了面前之人几天,自己就习惯了对他的照顾,并且开始依赖他。若樊擎所说是真,那他是该欢喜还是该愁呢?他好像心里有些窃喜,但这窃喜又让他觉得既是不安又是虚幻。而樊擎则是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悲伤之中,还没有从河边的心痛中缓过来。他这才开始认真思考起钟离木川失忆的事来,记不起他的木川师父还会是原来的木川师父吗?当时,他的木川师父为何又那么不信任他选择离开呢?
二人洗浴完后穿了便衣,各饮了一碗姜茶。又吃了些二胖送来的饭菜,好一段时间里都没人开口说话。
钟离木川安置樊擎睡下后,自己也是疲累了,顾不得收拾用过的碗筷,也躺下歇息。他虽是身体疲累,心里却是满满的疑惑。他听到樊擎轻微的呼吸声,借着床头的月光侧过脸看去,他已经闭眼歇息了。纠结了会儿,还是开了口,“你睡了吗?”
樊擎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却没睁开,“怎么了?”
“为什么我会忘记你”
樊擎故作平静回道,“你因为我,在心上种了君思我;后来又是因为我,君思我毒发。再后来,我救你不成,也找不到你了。”樊擎感觉到眼眶里有泪在打转,更是不敢睁眼了。
钟离木川的眉头皱了一下,他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心口处,的确有一道很是明显的伤疤。再者,君思我这样东西除了他知道,按理来说一般人不会知晓。可,若是他的君思我毒发过,身旁之人又未死,他又是如何活下来的呢?不过,他现在是姑且信了擎儿的话了。
“我真的可以信你吧。”
“嗯。”
两个人的话语淡淡的,没有任何波澜。
“既然我信了你,你也要信我。我和你记忆里的木川师父并无区别。”
樊擎的心头好像被敲击了一下,“并无区别?是啊,无论如何,从前与他一同经历的都是他身旁的木川师父,不是旁人。”他在心里这样想到,然后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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