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无奈,又有些幸灾乐祸:早知如此何必刚才啊。又觉得愚蠢的人类就是一群被幽默与讽刺双重夹击的生物,纯粹没事找事。他们说的倒好听,刚说完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立马有人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看看,典型的心口不一。
就像这个叫韩夜的男人,刚才对那个莫轲大吼大叫,什么变态啦,你离我远点,就差说出滚了。现在见人家跳下去了,又瞎伤心个什么劲哟,有种跟着跳啊。反正区区三米,最多双腿会不受用一些,人么,总归不会死的。
石像变成了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顽童,嘴里不停的嘀咕:你跳啊,你跳啊,你跳啊……它太激动了,居然没发现自己的嘴巴会动。
你跳啊,你跳啊。石像一直坚持不懈的嘀咕。
它的声音微小而坚韧,如同北风吹荒了林园,低低的呜咽。
莫轲惊讶的发现,自己跳下去竟安好无事。他拍了拍双腿,发现全身的肌r_ou_紧绷绷的。这是哪里?石台离地面不是有三米多吗?怎么这里不像刚才见到的?
没有一丝云翳的空中缓缓升上了一轮杳杳旭日,霞光万道,皑皑白雪像璀璨的钻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树梢的冰棱坚硬而酷寒,不为所动,有种“任你冬阳化雪,我自岿然不动”的决心。
莫轲哪里知道,石台的下方有个机关,在他下落的过程中不慎踢到了一块石壁,那块石壁带他进入了另一个地方。
寂然无声的空暮里,他安静的站着,思想刚才发生了什么。然后,他猛然惊醒,那悦耳的声音拒绝了他。
想到会是这样,可没料到那样彻底。
宝石般的心慢慢枯萎,黑色的羽翼悄然翔起。
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吹的雪花七零八乱漫天飞舞。一阵“哄哄”声响传来,莫轲奇怪的转头去看。
白色迷蒙,随着山势一起一落。
雪崩?不会吧。
他被震得跌坐在了地上。身后的声响越来越近,他只能咬咬牙,赶紧跑。慌乱中朝后看了一眼,见到一只黑色的移动的物体,近在咫尺。
没一会儿,雪崩停止。莫轲从不及一米深的坑里爬出来,想,幸亏停止了。唉,真遗憾,连一点恐惧的感觉都没有。
黑色的物体靠近了他。
一头狼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劫后余生”,什么叫“到嘴的肥r_ou_不吃就会饿死”,什么叫“绝望之后是惊喜的狂欢”。它抖落掉在身上的雪花,沙哑的低语。一身黑毛更显得油光发亮,狼眼里泛着熠熠的绿光,踏着细碎而密麻的步子,猎物般的靠近。
莫轲一下子醒了神,警惕的呼吸着。他可不会幼稚到此狼乃二郎神的哮天犬,下凡寻找丁香花来个狗浴啥的。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慌忙的瞟了一下周围有什么器物壮个胆。
狼是一种狡猾的动物,在与猎物的争斗中,它会观察对方的脸色,这畜生分得清恐惧与无谓,如果对方太过强大,它会悄悄的蛰伏,等到猎物空乏时会奋力一击。当然,在它非常饥饿的时候,也会走不寻常路。
它会如穷凶恶极的匪徒,竭尽全力吃到眼前的r_ou_。
在面对韩夜的时候,莫轲是个诚实的人,他有一颗深情的心和一张毫不掩饰的脸。
在面对狼的的时候,莫轲是个担心但极力装作镇定的男人。他很快的想明白在没有第二人的情况下,他要独自面对前边的贪婪。
黑狼开始时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待它离莫轲只有近两米的距离后,停下了脚步,绕着莫轲转起了圈圈。
莫轲等待着,他在等黑狼发动攻击。覆盖晴空的胸廓突兀的合上,黧黑色的云彩变得污尘。黑狼动了,棕色的爪子奋力扬起,一米多长的身子划起一道弧线。它的脚趾擦破了莫轲的衣服,令他跌坐在地上。
黑狼兴奋了,它扑到了莫轲的身上,咬破了他的脖颈。
血汩汩的流出,黑狼吮吸着,它感觉到了他的心脏在火热的跳动。
奥,多好听的声音,它要听到永恒。
莫轲握起手中的锐石朝它的眼睛砸去,血线喷发,腥气浑浊,不属于人类的血液。
黑狼原地呆愣了两秒,刺耳的嚎叫,尖叫着扑上来,那架势,俨然同归于尽。莫轲体内的狠厉爆发出来,抱起大石,朝它的头部扔去。
黑狼轰然倒地,它的尸体渐渐变成了一个男人的体型。
莫轲抱住他。
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昼间,朦胧黑空下,杜颖满头大汗的醒来,他的眼角s-hi润无比。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如此真实,真实的好像在现实中发生过。那石像明明只是石头做成的,他竟然也能体会到它的思想。小夜从来没用过那种口气说过他,他竟然感觉到了他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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