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韩宇’才是你的名字,我说怎么查不到呢……”
“你查过我?”彗星有点惊讶,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我在德国的时候,宋叔就想在我的进货渠道上分杯羹,那么,在他身边的人我又怎么不调查呢?即使是‘传闻’中的人。”赵容真抬眼看了看正“专心”吃意大利面的彗星,“‘韩宇’……这是谁给你起的名字?挺特别的。”
“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宋叔就一直这么叫我,可能是宋叔吧。”其实赵容真是想问是爸爸给他起的名字,还是妈妈,但彗星却说“可能是宋叔”这样的话。
“不是你爸妈么?”赵容真疑惑地问,彗星的刀叉顿了一下,一丝失落一闪即逝。
“我从出生就只有宋叔,没有爸妈。”
赵容真有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那以后我叫你‘彗星’,还是‘韩宇’呢?”
“随便。”
“那就叫‘韩宇’吧,我觉得‘韩宇’比‘彗星’好听。”赵容真低下头,自说自话,嘴角还露出一丝自然的笑容,像是得到什么宝物。
而这次换做彗星抬起头,捕捉到了赵容真嘴角的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韩宇。
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好像在18岁以后,彗星就再也没听过有人叫过他“韩宇”了,那个名字,也只属于18岁前的自己,那个时候,他还只是没有任何定语的韩宇,而现在,他是“杀手彗星”。
晚上,彗星一直到了半夜也睡不着,等赵容真的呼吸平稳后,彗星蹑手蹑脚地起来,走去了客厅,只打开吧台上暖色的射灯,取了一个酒杯和一瓶红酒,倒了半杯,又把窗台上的盆栽拿过来,摆在面前后,就安分地坐下来,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这已经变成绿色的莎华,慢慢地,之前的那个梦又浮现在脑海里,虽然只是场梦,可梦中在河边的寒冷和那个老婆婆给他的“故事”,甚至是那熬在锅里的汤的味道都很真实,那“故事”跟自己和赵容真有什么必然的关联么不然怎么会和自己有肌肤之亲而自己……也是爱他的么?
想到这里,彗星都觉得自己思考这样的问题很奇怪,看现在的情形,他们哪里会是对方的爱人?况且……都是男人。
此时,彗星只有自己,也只有这盆栽和酒陪伴着自己,于是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彗星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趴在吧台上再也起不来了才停下,是在没力气走回卧室,索性就趴在吧台上睡了。
后半夜,赵容真起床上厕所,发现身边的彗星不见了,一丝莫名的害怕袭上心头,他赶紧走出卧室去找,刚走到客厅,就看见吧台上趴着睡着的彗星,还有两个红酒瓶子,一瓶是空的,另一瓶还剩下不到1/4,赵容真松了口气,他走到彗星身边,看了看酒瓶,“还真会挑……我就这两瓶红酒的上品,都让他喝了。”他想把满身酒气的彗星架到屋里去睡,但彗星极度不配合,即使喝醉了,赵容真抬起他的胳膊时,他也会倔强地推开,回到趴在吧台上的姿势,赵容真想就那样不管了,但想起彗星的右肩复健已经有了起色,如果一直趴着血液不循环的话,恐怕效果就要失去了,于是赵容真强行把彗星架起来,放到吧台后面的沙发上,给他盖了件外衣,又关上了吧台的灯。
这么一折腾,赵容真也不想上厕所了,他本来想再接着去睡,但彗星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赵容真又回去趴在彗星的身边听----
eric……是爱人么……
赵容真一惊,赶紧抬起身子,不自然地看了彗星,“……疯子,谁是你的爱人啊……”可即使嘴上这么说着,赵容真的心脏也不规则地乱跳着,好像……还有点窃喜?
第64章花落时,见叶不见花(二十三)
半夜起来喝酒的结果就是头沉得抬不起来,彗星好不容易起了床,但觉得赵容真有点反常,平常即使各揣心事,有时候两个人还是会没营养地聊些什么,但今天早上赵容真好像在躲着自己,彗星以为赵容真觉得自己奇怪吧,毕竟半夜已经睡下的人里很少有再起来喝酒的吧,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于是,彗星也没有理睬赵容真。
彗星一天都打不起精神来,一上午都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片空白,赵容真也好像慢慢恢复了常态,午后,赵容真看他还不在状态,就也没怎么理他。幸好隔了一天,彗星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早上,彗星和赵容真早早地出了门,不到9点两人就到了机场,在门口碰到了小金,他们一行6个人,其中4个男同事,2个女同事,中午便到了羽田机场,因为赵容真的名气,日本国立乐团派来了专车接他们,中午还请他们在东京吃了顿正宗的日本料理,下午又把他们送到了伊豆的住处。
或许是下过雪的原因吧,伊豆的空气特别好,即使是黄昏时分,蛋黄似的太阳沉了大半,空气中也不是很冷,有国内初雪后的样子。
一直招待到晚上将近9点,晚饭也结束了,日本国立乐团派来的人才离开伊豆,但把车留了下来,还有一个跟拍摄有关,还会国语的人,第二天负责把他们送到拍摄地点和当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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