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谢谢地照进宽大的落地窗,天边的火烧云如血般挂在天边,在这些电子设备中间,摆着一张宽大的,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面躺着像是睡着的彗星,心跳仪显示着他平稳的心跳,嘴上的氧气罩也匀速地一次又一次蒙上白色的呵气,这一切都显示着床上的人还有生命体征,只是,来到这里已经5天了,他依旧一次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床边支架上的点滴瓶已经空了,医生把彗星手上的针头拔下来,看着仪器上所有的数据都一切正常,医生轻轻地叹了口气,“赵先生,今天的营养药打完了。”
“嗯,您先回房间吧,有什么情况我叫您。”
医生站起身,向赵容真轻轻地躬了躬身,走出病房,然后关上了门,赵容真关上天棚的水晶吊灯,只打开床边的落地台灯,给了这个并不明亮的屋子一点温暖的光芒,赵容真把孟庆欢给他的医药箱拿出来,打开用棉花沾了点药酒,翻开被子的一角,轻轻地从被子中拿出彗星的右手,然后在他的肩膀和手臂上的伤口轻轻地涂抹着,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还有些发炎,伤口周边都是和白色的皮肤不相称的紫红色,特别是肩膀的一道道伤口就像是花房里那些已经开放的蔓珠莎华的花瓣,一丝丝地向上生长着。
“韩宇啊,你说,如果把这些丑陋的伤口描绘成蔓珠的样子,会不会很漂亮呢”擦完药,赵容真在自己的手臂上随便涂了点药,远远不比给彗星涂得认真,“你不说我就当做是答应了。”
把药收起来后,赵容真慢慢地躺下,头靠在彗星的枕头上,两个人的头就靠在了一起,赵容真的目光望向昏暗的天花板,“韩宇啊,花房里的花都快开了,你什么时候能起来去看看啊,你肯定很喜欢的,还有我们的钢琴也搬来了,你不是很想念你的钢琴么?那本限量版的琴谱我也拿来了,等你醒了,你要是愿意弹,我就陪你,要是不愿意弹,我就弹给你听,听哪首都行。”赵容真侧了侧脸,微微抬起头,在彗星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又躺回去,“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你一定饿了吧?我在i城也找到一家不错的牛骨汤馆,等你醒了,我就带你去吃……对了,你不是说想去魏玛么?等你醒了,春天的时候我们就去,那里的春天很温暖,不像i城的潮湿又阴冷……”说着说着,赵容真声音有点沙哑了,他闭上了眼睛,把要滴落的液体含在眼睛里,“韩宇啊,对不起,我没有故意调查你,是章玮自己查的,但他也是为我着想,就原谅他吧,也原谅不坚定的我,我是怕你不是真的爱我才在我身边的……我不该怀疑你的真心的……”赵容真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眼泪还是滑下来,“韩宇啊,没有几天圣诞节就要来了,给我点奇迹好么?我不想一个人过圣诞节……”
刚刚还晴好的天气忽然刮起了风,卷来了鹅毛大雪,也带来病房里低低的哭泣声。
是谁,在这风雪的夜里哭得像个孩子?
又是谁,在昏暗的傍晚里,和他的爱人一起打湿了枕头,却仍然倔强地不肯睁开眼睛?
彗星仍旧是无休无止的昏睡,平安夜那天,一直忙着狮堂事情的章玮终于闲了一点,中午就从公司出来,到了i城后,买了些圣诞节用的一些装饰品和食物,还买了一棵小的圣诞树来到赵容真的新房子,一进门,章玮就觉得冷飕飕的,或许是人太少的原因吧,这里只住着赵容真、彗星、医生和一个保姆,房子累还是像刚搬进来时一样冷冷清清的,一点喜气的颜色都没有。
“来了”赵容真听说章玮来了,还买了东西,就迎出来帮章玮搬东西,医生和保姆也出来帮忙,最后只剩下那棵圣诞树,4个人搬正好。
赵容真比章玮上次送他来的时候更清瘦了,身上那见白色的毛衣买的时候还正好,现在都有点松了。
站在最后的赵容真抬起树根,几个人喊着口号一起抬起来的时候,赵容真才觉得右手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左手小臂好不容易封口的伤口因为一用力又裂开了,赵容真本能地放下手里的树,右手无力地搭在左手臂上,其他人又把树放回到车上。
“怎么了?”站在赵容真前面的章玮先转过身,其他两个人也随之看向赵容真,只见赵容真左手臂上的毛衣慢慢渗出红色,在那白色的毛衣上像是慢慢地开出一朵娇艳的花朵,“这是怎么了?!”章玮惊呼,他轻轻地拉开赵容真手臂上的毛衣,那个“eh”形状的伤口正向外不急不缓地流着鲜血,医生和保姆也惊了。
“您不是医生么”章玮都不知道赵容真身上还有这个伤口,他责备地看了医生一眼,然后赶紧拉着赵容真进了屋,医生叹了口气,他并不知道赵容真身上还有这样的伤。
赵容真去彗星的病房把孟庆欢给的药拿出来,章玮小心地帮他上了药,又把药小心地收起来,赵容真换了件毛衣,站在窗前,看着床上依旧睡得平稳的彗星,仪器上的数字也很平稳。
章玮把药箱放好后,站在赵容真身边,一起和他看着已经可以不用呼吸机的彗星,“eric哥,我能问你个问题么?”赵容真没说话,表示默许,“你……真的很爱这个人么?他曾经骗了你两次……”章玮低下头,目光向赵容真侧了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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