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鸢拗不过,磨磨蹭蹭地松了手,任程熊蔺把钥匙掏出去,很快地开了门。
程熊蔺一跨过门槛就放缓了步子,左右谨慎地观察,生怕家里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分明一片宁静,她踢踏着把高跟鞋脱下,一边穿拖鞋,一边说道:“什么呀,什么都没有!常鸢你搞什么鬼?”
常鸢还站在门口,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进去,要不自己明天再来跟她讨论责任的问题。
程熊蔺转身才发现常鸢还没进门,走过去认认真真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见她嘴角的淤青更明显了,没好气地说:“当门神?我家有的是浩然正气,不需要你当门神。过来,我给你上药。”
被关心了,看来她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常鸢心里感慨,咬着牙还是进了门,有什么不能解释的呢,比如遭贼了什么的。
她低头去换鞋,却没注意到程熊蔺已经率先上楼,去拿备用药箱去了。
常鸢换好鞋,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准备着待会的措辞。
如果程熊蔺尖叫着跑出来跟她说家里遭贼了,她就赶紧上前安慰她,不用怕不用怕,有她在贼来了也不怕。
如果程熊蔺很淡定地报警,她就赶紧跟程熊蔺自首,就说自己跟贼展开了一场异常激烈的搏斗,那贼哭得很惨,自己心软已经放过那小贼了。
可是半天程熊蔺都没下楼来,常鸢坐立不安,只能偷偷摸摸地上楼,刚上到最后一个台阶,就看见程熊蔺双手交叉抱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看着她。
“啊,是不是家里遭贼了啊?”站在楼梯口的常鸢显然问早了,她只能干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把脸凑近了一些:“蔺蔺,我觉得我的嘴角化脓了,好痛!”
程熊蔺眯着眼睛看她,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戳常鸢的嘴角:“装,你继续装。”
常鸢连连“嘶”了好几声,正经地求安慰:“没装,真的痛。我小时候跟钟师父连跆拳道的时候,钟师父从来不打脸,我的脸历练不够,今天一受伤就痛得不得了。”
编,你继续编。
程熊蔺想起刚刚进房间时的震惊,她虽然已经有幸看到过常鸢喝醉后的无赖行径,但没想到常鸢竟然敢这么祸祸自己的房间,一屋子的衣服随处乱扔,床上的衣服堆显然还被人睡过,压出了一个窝陷,也不知道常鸢当时是醒着的,还是醉着的。
再一联想到常鸢进门前的反常,程熊蔺呵呵笑,常鸢明显就清醒得不得了。
那最起码,罪加三等。
常鸢见狡辩无用,只好低了头:“对不起,我错了。”
***
犯错的人是没有得寸进尺的权力的。
帮程熊蔺重新整理好房间之后,常鸢自己给自己上了药,自己给自己煮了饭,自己给自己在沙发上铺了床……
程熊蔺却没有马上回房间,坐在沙发边看着常鸢:“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常鸢眼睛一亮,坐起来认真地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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