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见到这一日到来,便时不时拿出香囊来看,每看一眼,便提醒自己,不可忘了爹爹,每每只是看着,平日里绝不轻易佩戴,偶尔佩戴,也是心情极好的时候。那日听闻要去灯会,一时欣喜,于是她便佩戴起了这个香囊。
若是知晓这个香囊会落在灯会上,盛澜发誓,她绝不会带着香囊出温府半步。
事后,温思齐也派人去寻过这个香囊,可惜未果,他想着盛澜年岁小,好哄骗,便让人去赶制了一个差不多的,拿回去,交到盛澜手上,谁知盛澜一眼便看出,这个香囊不是她丢失的那个。
但最后,在盛姮的呵斥下,盛澜还是收下了假香囊,抹干眼泪,不敢再纠缠此事。
毕竟,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孩子。
此后,盛澜一直打不起精神,得了空闲,便耸拉着脑袋,魂不守舍,脑子里日日夜夜装着的都是香囊和望月楼里的事。
那日的事,于她而言,就像一场梦,甚至比梦还美妙上几分。梦境向来是虚幻缥缈的,梦里爹爹的脸也时常是模糊不清的,哪里及得上那日楼中的爹爹那般清晰、那般触手可及。
她真见到了爹爹,可娘不信她,温叔叔不信她,盛演也不信她,至于盛溪,年岁小,跟他说了,他也只会一个劲点头或者摇头。
久之,就连盛澜都有些怀疑,莫非那日的一切当真是梦?
此刻,舒芸在娘闺房里陪娘说话,看顾自己和两个弟弟的人,便成了娘当日挑出来的两个婢女秋琴和东笛。
这两个婢女生得可人,说话也是柔声细语的,可不知怎的,盛澜却始终对她们怀有戒备之心,只觉这二女心思不纯,尤其是那名叫秋琴的侍女,一得空,目光便落在娘身上,还时常爱往娘的闺房那边窥探。
今日娘和舒芸在内室里说悄声话,盛澜便发觉秋琴的心神不在自己和弟弟身上了,时不时地朝内室那边瞥。
她一发觉,便有了计较,甜笑道:“秋琴姐姐,你会写字吗?”
秋琴道:“小姐说笑了,我们这些做婢女的,会些刺绣,便是了不得的事了,”
盛澜笑得更甜:“东笛姐姐、秋琴姐姐,反正我今日的课业都完成了,有空闲,不如让我来教两位姐姐写字。”
东笛这几日见盛澜练字,本就有些心动,秋琴却连摇头:“奴婢蠢钝不说,且哪敢劳烦小姐来教。”
“不麻烦,如果秋琴姐姐不愿学,便是瞧不起我这个小师父。”
秋琴面生为难之色,今日她没怎么探听到盛姮的事,本就害怕交不了差,如今还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缠上,想要继续探听下去,定是更难了。
但盛澜好歹是个小主子,她也不好强硬拒了。
这时,有人敲门,秋琴松了一口气,前去应,门外站着的是家丁程二。
“何事?”
“府外有位公子,说是想见盛小姐。”
盛澜他们几个孩子虽然入了温府,但一直不得温尚书和温夫人的承认,这两人连盛澜他们的面都不愿见。又不是自己的孙子,见了也是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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