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对小夫妻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事情,争执个没完,就这么听听,也倒是挺有趣的。如果她和程景行也能走到结婚,不知道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厌烦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厌烦了数着钱过日子。小情小爱过去之后,两人之间只剩下无尽的争吵。
应该是不会的,她不会吵架。程景行生气的时候,也只是冷下脸色而已,不曾对她说过什么重话。
她笑笑,怎么就想到那么长远去了。渐渐有一片阴影从旁边挪过来,遮住了大半的光。
她睁眼,程景行正站在边上,慢慢蹲下来问她在笑什么。她说得庆幸:“你听,他们在吵架,是不是很有趣?我们多好啊,从未见过爱情最丑陋的模样。”
他在脑海里思索一下,还是问出口:“今天奶奶入葬,你真的不去吗?”
她在躺椅上重新闭上眼睛,他听见她用一种不悲不喜的语气回答,是以往她提起父母时的那种语气。“我去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何必让自己又痛苦一次呢?”
听不出失去至亲的哀恸,相反带着些冷血的意味。她一遇到想要逃避的问题时,就会这样,异常的冷静和沉着。
她从昨天之后就不再哭了,可程景行心里悬着,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那天晚上。
她压抑的悲观情绪,在那天晚上爆发。
那晚的天空,一颗悬着的星星也没有。风刮得特别大,几乎要把月晕也给刮散开来。程景行得把门窗的缝堵严实了,才不会有大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白恬的睡眠一直不太好,夜里有稍大点的声响,她就翻来翻去地睡不踏实。想来小姑娘居然能跑来这破地方和他一起吃苦来了,真是过多了娇惯日子,来贫苦地区历练攒修为。
她前一天夜里好不容易睡着,没多时就被楼下的噪音给弄醒了。小姑娘以往的日子过得娇惯,却不是娇滴滴的满是脾气的小女孩。
她什么也没说,也不抱怨这边的不好,自己爬起来摸了一片安眠药,程景行还没拦住她,她手快地往嘴里一塞。他木着脸把安眠药给锁进柜子里头,说是一片也不允许她再吃了。
白恬知道程景行对这件事情很生气,也就不再在睡觉这件事情上头惹他。十点钟时间一到,自己就乖巧地钻进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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