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她径直去了书房,提起笔静静写了半刻,便去找了宁盛。
将陆质告诉她之事细细与宁盛说了,宁盛立刻蹙起眉来。
“这事儿,还真是有点麻烦……”
“并不麻烦,阿爹。”
宁盛朝她看来,“阿容这次又有什么主意?”
“看这个。”宁博容将手中纸递给宁盛。
宁盛只看了两行便震惊地站了起来,看到底之后不禁哈哈大笑!
“我家阿容果真乃奇女子!我宁盛所不如也!”
经此寥寥数句,宁博容又一次名扬京城。
北方狼烟起,呜咽号角声。
第一战,大梁损失惨重,三座边塞之城被劫掠一空。
圣上惊怒,王朝震动。
☆、51·著少年说
上好的荟州宣纸是平日里宁博容惯用的纸,宁盛笑过之后,低头看向纸张上清丽的字迹。
最前几句只一看,便让人心情激荡,“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立则国立,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蛮夷,则国胜于蛮夷,少年雄于天下,则国雄于天下……[1]”
只这几句,就是非一般的见解,却再适合他们书院不过。
宁盛赞道:“阿容当真乃奇女子也。”
宁博容有些不好意思,她原从未想过剽窃这些,虽大梁似乎是个架空的时空,但她要那些虚名来做什么?又不是身为男儿需要去考功名,这名声传得越远越好,尤其一些诗词字句,明显需要心胸需要阅历需要才华,她自问没有那么深的体悟,写出来只会连她自己都觉得不伦不类。
而她对书院的改革,反倒是连宁盛都已经习惯了,此等《少年强》的句子,到底没那么惊世骇俗,后那几句也是一般,经过她的删减,只剩下了一小段罢了,“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r-u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郁郁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大梁,与天不老!壮哉,我大梁少年,与国无疆![2]”
“阿爹,少年有壮志不是坏事,只是这般不计后果,到底不好,需快点安抚下来才是。”
宁盛赶紧道:“是是是,我这便去!”将宁博容写的这段词仔细收好,“阿容,你这段词叫什么?”
“《少年说》。”宁博容轻轻道。
这原是《少年中国说》,唯有在那种特定的历史背景下,才会有这样激昂悲壮的文字,如今之人,自是没有那样的体会,唯有在那国之不国、大厦将倾之时,才会有那些思考得更深的文人。
宁盛已经离开了书房,宁博容静静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回去。
她不知道这个架空的世界未来的历史将会是怎样的,大抵离这个大梁,要到近代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宁博容有些淡淡的怅然。
但很快便抛开了,她不过是历史洪流中的一个小人物,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处?
如今的大梁,虽国力比不上盛唐,好歹比历史上的宋要强一些,不会走到那一步去的。
夕阳西下,宁博容在竹林中弹了一会儿琴,读了一会儿书,这一日于她而言不过是普通的一天,却不知,《少年说》便是在这一日,飞出了万里书院,直至万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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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宁博容照例是早早爬了起来,到竹林中练武静坐,等她回到院中的时候,却是脚步一顿。
因她听到了山下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
轻轻跳到屋顶上,极目远眺,是那群贫家子,刘湛回去了京城,他们留下了他的座位他的床位他的东西,仿佛这个同学一日日的还同他们在一起一般。
除了一开始的那二十三位之外,每三年万里书院都会招收一批资质尚佳的贫家学子,一次二十四人,是以,现在这些贫家学子共有四十七人之多。
他们一向是起得比其他学子要早一些的,哪怕万里书院已经全部改制,所有的学子都必须早起上晨读课,但这些贫家子除了每日打扫卫生的早一个时辰之外,其余学子也会早半个时辰,这会儿,他们正绕着“c,ao场”跑步,平日里也是会边跑边背书的,今日里,那声音却比平日更加铿锵有力。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立则国立……”
虽离得太远,只是断断续续的句子,宁博容却仍然觉得浑身j-i皮疙瘩都起来了,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让她脸上都有些发烧。
并非全是因为她“偷”来了这样的句子,而是听着这样振奋的呼喊,她觉得心弦震颤,哪怕在写出那样句子的时候,她也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感觉,当听着那些少年人喊出这样的话时,竟是这样让她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而很快,其余学子便陆陆续续地出来了,越来越多的学子加入到队伍里,平日里他们与这些贫家子并不往来,这时候,却似是毫无区别。
因为,他们都是大梁的少年,如今他们大梁朝的边城正被北方蛮夷肆虐,他大梁的士兵们正在前线节节败退。
北方蛮夷不惧寒冬天气,而今年冬日早早到来,也是这些蛮夷早早发动劫掠战争打得大梁措手不及的原因。
因为那几个在万里书院念书的北地将帅之子,那些战事消息早早传了来,竟是比宁博容等人知道得要详细得多,而刘湛因为上辈子完全没能参与到这件事里去,当时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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