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慎重,阿青与水静立刻肃然道:“是。”
在她们都出去叫宫人的时候,宁博容换上莺歌的衣服,让她好好在帘子后面坐着,自己却穿着宫人的衣服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她往下放了刘海,半遮住了眼睛,即便是路上碰到其他宫人,也只当她是宫婢罢了。
因为阿青和水静正在叫大家去正殿,后园里的荷塘处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宁博容觉得,如果真的像她猜测的那样,这位一定不可能没有后手,只是不知道这后手,到底是想什么时候爆出来呢?
这种事,无疑是拖得越久变数越多,照她估计,多半还是会在这一两天内就被揭晓。
蹲在荷塘边犹豫到底要怎么办的时候,宁博容听到一声轻咦,她一抬头,就看到了远远走来的左重,身后还跟着阿昭。
“左师!”宁博容几乎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是在这里吧?”
左重忍不住瞥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失踪了两个人这么大的事,她们怎么可能不报给我这个太子妃!”宁博容没好气道。
左重瞪大眼睛,“失踪了两个人?”
“你不知道?”宁博容瞪向他,“那你们到这儿来干嘛,还问我怎么知道!”
左重皱起眉来,“只是四郎有些担心罢了,昨日里圣上大寿,宴还未散忽然有人找四郎说是我在东宫有急事找他,说是在荷塘附近,四郎却不曾理会,那宫人催了三次,四郎将这人暗暗拿下,却还未审,这事太过蹊跷,昨夜里夜深了,今日一早便让我来看看。”
“左师昨日里不曾找他?”
“原有人递了个消息给我,是挺重大,但是仔细想来却有些不对,我原想昨日里找四郎说,思索一下却想先查一查消息的真假。”左重肃然道。
宁博容看向宁静的荷塘,看来,这还真是一个连环计。
可惜的是,左重并未昨日里匆匆就找刘湛说。
这人,还真是一环套一环,偏偏在左重这环出了差错,于是,只得出了下策。
宁博容缓缓道:“左师,你说若是那两个不过十三四的宫女尸首在荷塘中被找到,且都衣衫不整被人坏了贞洁不说,更有被残暴虐待的痕迹,昨日里四郎又恰好到这附近被人瞧见过,事情将会如何?”
左重浑身一震。
此等手段,太过y-in毒了!
“左师,我与阿兄阿嫂昔日从云州上京,曾在路上遭大批流寇拦截,差点儿出了大事,明面上都是杨昭仪的人,手段却酷似赵王的毒辣,如今这事,又颇有几分辣手影子。”宁博容眯了眯眼睛。
在历祯帝寿宴这天,若当真刘湛“犯下”如此大事被揭开,可不仅仅是一个暴虐可以形容了,若是平时,即便是太子虐待了宫人,甚至是打死了,顶多是名声受损,但在圣上大寿这天虐杀宫女,往大了说,不肖之心昭然若揭呐。
“这手段,太过y-in险。”左重叹了口气。
宁博容轻轻道:“那左师觉得,这是谁的手笔?”
“x_i,ng情上而言,最似赵王行事,但他被圈禁,连此次寿宴也未能参加,势力更是被废了绝大多数,要布下如此局面……不大可能。”左重肯定道。
宁博容一笑,“这么说来,还有个对四郎有如此恶意的……y-in毒之人。”
左重点点头,看向阿昭,阿昭一声不吭,一个闷子扎到水里去了。
没过多久,他就浮了上来,一向沉默寡言的哑巴阿昭,很少见的脸上现出些许愤怒的神色——
宁博容猜得大体是对的,但这失踪的宫婢,却不仅仅是衣衫不整,而是……浑身赤|裸,这个宫婢她甚至叫不出名字,因为泡在水中或许还没多久,只一晚上的时间,还未到腐烂的程度,但已经被泡得发了白,却隐约可以看出原本秀丽的轮廓。
这具青涩的身体上,到处都是暴虐的痕迹,近乎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东宫中的男人就那么些个,除了刘湛,剩下的都是他的心腹,例如左重之类,都是轻易不会到这后院来的,太子的后宫,哪里是寻常人可进,于是,这里出现这样的女尸……一般人总会想,除了太子,还有谁会做得到。
“还有一个。”宁博容平静道。
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
倒是左重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不多时,阿昭就托着另一个少女的尸首上了岸。
宁博容看这两个不过十三四岁就丢了x_i,ng命的豆蔻少女,忍不住叹了口气,却对阿昭道:“以防万一,还请再搜索一下这个荷塘,瞧瞧可还有什么乌糟。”
阿昭点点头,又闷下水去。
宁博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j-i,ng致的瓷瓶子,左重忍不住道:“这是什么?”
“我一定会报了你们的冤屈。”宁博容一字一句道,才将手中的瓶子慢慢倾斜,那浅黄色的粉末落在少女白皙的尸体上,没过多久,那尸体就化作了一滩水,完全消失不见。
没错,这便是武侠中多次出现的……杀人越货毁尸灭迹必备神物化尸粉/化尸水,在宁博容那放满了武侠的书房里,旁的没有,倒是有那么几个瓶瓶罐罐,莫说是化尸粉了,连大力金刚丸都有两瓶子,更别提什么解毒良药碧露丹、无色无形万毒水了,连续骨疗伤的断续膏都有几罐子。
左重震惊地看着宁博容,觉得这个少女真的不能令他更惊讶了,特别是她做出这般的事情之后,还温文尔雅地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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