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忽然多的不仅仅是遗憾,遗憾被压在了最低端,那上面的,重重叠叠的,浩浩汤汤的,漫出来的,是恐慌,是悲痛,是绝望。
原来她终究是不能泯然众人矣。到底是不能用朋友来解释。
小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或许是她下好了等会儿回去要看的电视,她坐在未晞对面的那张床上,手放在两个膝盖之间,很随意,她说,“未晞,真没想到你会恋爱。”
未晞抬起头看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愈说,“你就别瞒我啦,和校草恋爱还想不为人知吗”
未晞说,“好像就那样。”
未晞,你好像一点都不狂热,上次月考后我在光荣榜上看到你了,你也没有变笨。
小愈,你这是什么逻辑?
不是早就有这样的话吗,很广泛地流传着----恋爱中的情侣,都像傻子。或许正因如此,妈妈才不要我恋爱,大人们很紧张我们的成绩,波动不起意外不起。
我妈也很反对早恋的,所以我没有告诉她。
呀,未晞,你这样叛逆!
叛逆,未晞在心里细细地嚼着这两个字,如小愈所说,难道她恋爱是为了反抗?这样荒谬又庸俗。未晞轻轻地摇头,说,“好像不是。”
小愈用书托着下巴,说,“我结了婚的表姐,用很轻蔑的语气跟我们说,学生时代的恋爱都是靠不住的,毕了业就会分手,表姐劝我不要浪费时间,还是把心用到学习上。她还说,等我们长大了,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现在的喜欢,不过只是一个班上几十个人中的那个最优解而已,这个小范围内的最优解,遇到大世界,很经不起考验的。”
未晞也托着下巴,说,“我想起那只掰玉米的猴子,总是以为最大的在后面。好像是小学学的,某一学期的最后几课。”
小愈站起来告辞,未晞站起来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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