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溯道:“本候要是能猜得出来,叫你们来做什么?”
何杳杳坐的地方恰好没阴凉,被晒得都要疯了,道:“侯爷,您都看不出来,还指望我们能看出什么一二三四五吗?”
方溯放下茶杯,道:“本候也没指望你能看出来什么。”
想她随方溯出生入死,也有个卫将军的军职,晒得头晕眼花,又被没人性的那厮挤兑,一下就站了起来,咣当一声,碰倒了茶杯。
这下不仅是要困死的,还是要热死的都回了神,盯着何杳杳看。
“怎么?”
“没事……”何杳杳准备的满肚子的话在对上方溯的视线之后都憋了回去,道:“腿麻了。”她又坐了下去。
花厅中发出一阵要死要活的长吁短叹。
宴明珏是除了方溯之外坐的最直的,看了觉得好笑,也就方溯不讲究那些虚礼,不然全都拖出去砍了祭旗。
方溯挥挥手,道:“都回去吧。”
她不该对这些一年有一半时间在打仗的将军们的脑袋抱太大期望。
若论排兵布阵,这些都是拔尖的,若论朝政权谋,恐怕都一窍不通。
“何大人,”方溯道:“你留下。”
何杳杳吞了吞口水,道:“侯爷。”
“本候看看你腿怎么样了,来。”
这要是个军侯,她真敢立刻就走,可方溯不仅仅是军侯,还是西长史府军的统帅,她隶属西长史府,她敢走,就是抗命。
孟峥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自求多福。”
她要是不说话说不定也就是腿麻,被方溯叫进去,可能连腿都没了。
玉衡终于得偿所愿地成了加]八]一]]一长史府军都护,最大原因不是他逼供又有了什么新成果,而是成了都护之后日日都得在营中,没工夫再去祸害月明。
“侯爷这几日心情不佳?”孟峥道。
江寒衣道:“侯爷什么时候三伏天心情佳过?”
“分人也未可知,”玉衡笑眯眯道:“长史大人不就是那年三伏天被接回来的吗?”
长史伴帅左右,官职虽不高,却历来只有主帅亲近之人才能胜任。
“侯爷心情不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因那位不爱惜身体不爱惜的和不是自己的似的,陛下特意给侯府设了个府医,他又赐了官位,方溯就算再觉得麻烦,也不能拂他的面子。
江寒衣道:“上个月月初。”
“今年三伏这样早的吗?”
“那位什么时候走的?”
“哪位?”
“长史啊。”
“上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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