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曦沉思了片刻,将手掌抵在他丹田处:“灵隐,你有没怀疑过体内的这颗金丹?”
苏情不解道:“金丹怎么了?”
凤长曦:“修宁君上既然已经飞升,便不可能轻易死去。当年的事我们无从得知细节,但若金丹在被毁掉之前已经逼出了体外,那他的死就能说得通了。”
苏情下意识的抓紧了他衣襟,等着他继续。
凤长曦:“如果是白先生收着那颗金丹,又出于某些原因将它放入了你体内,就能解释为何你与修宁君上的体质是一样的。而你会魂魄不稳,甚至能进入他体内,经历他的记忆便也能说得通了。”
他顿了顿:“琴箫可能是昊渊的,白先生将它给你时可有说过什么?”
苏情仔细想了想:“师父当初是希望我学琴的,可我嫌琴重,弹多了手指也疼,所以就不学了。后来师父便给了我这支箫,还教了那首曲子。”
凤长曦:“可是你在月下吹奏的那曲?”
苏情只在凤长曦面前吹过两次箫,闻言立刻点头:“就是那首,昊渊也会吹。而且他收箫的习惯跟我一模一样。”
凤长曦又道:“白先生教你炼金丹时,练出的可是像你体内这颗这样,灵力不纯?”
苏情被他抱了一会,觉得被子里更热了,便换了个姿势:“师父说炼丹需要大量灵力来辅助,且不是每回都能成功的。反正我是没炼出过至纯灵力的金丹,都是有缺陷的。”
凤长曦:“那白先生炼出过吗?”
苏情:“师父只是教我,但没在我面前炼过。”
凤长曦又思忖了片刻:“眼下我最担心的还是你魂魄不稳的问题,还是先回一趟碧临熙岸,将安魂锁取来,切不可再让它离身了。”
苏情没有反对,那种魂魄离体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了,但他又有些不甘心。
“长曦,若我体内的金丹真的是师公的,那他让我经历那些,是不是真的想借我的手去阻止昊渊?”
凤长曦叹了一气,搂紧他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几十年,即便回到那时也未必能改变结局。他们一个修仙道一个修鬼道,本就是水火不容。灵隐,即便你有办法阻止昊渊不杀人,可你能保证仙门百家都能真心接受修宁君上身边站着个邪魔外道吗?”
苏情的眸光黯了黯,终于安静了下来。
凤长曦说的很直接,直接的他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你是白谪的弟子,并未做过任何坏事,入世以来一路都在救人。可你觉得自己有被那些人真心接纳过吗?”凤长曦又道。
苏情缓缓闭上了眼,他忽然觉得好累,累的一点都不想动了:“别说了,我们走吧。”
凤长曦将他放在床上,拧了帕子把他身上的汗擦净,又取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这才抱着他御剑,离开了空庭岛。
来时苏情满心期待,想找到线索尽快去寻白谪。可离开时,他却连回头看一眼空庭岛的勇气都没了。
白谪隐瞒他的那些事就像一串松开的珠子,一颗颗掉在了地上,越来越乱,也让他越来越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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