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严全奎跟张大梅严胡兰他们都去上工了,收完了红薯还要翻地,在入冬的时候都要把空出来的地给翻好,地底下的老母虫那些都给翻出来掐死带回家喂鸡,看不见的虫卵也会被带出来,这样经过一个冬天,就能冻死很多虫子,让明年的庄稼长得更好。
除此之外还要挖耕地边的沟渠,蜀地多雨,耕地边的沟渠是必须要整好的。
西然村边上经过的小河也要挖淤泥,挖出来的淤泥就跟沼气池里掏出来的绿化肥一起倒去地里,翻地的时候就把这些肥压到了泥土下,这就是养肥了。
虽然抵不住一年里从来不空闲的耕作为土地带来的压力,却也勉强能让地缓一缓,明年继续耕作的时候土壤才有肥力供应农作物的需求。
总之种地这行当,真没有空闲的时候,只是没有春耕开始到秋收结束那期间到忙碌,社员们上工的时候严全奎也不会压得太狠。
严全奎他们出门,严琅也晃晃悠悠的揣着裤兜出门溜达去了,村里人看见了也不说啥,就是笑一笑调侃严琅两句,不外乎就是“琅娃子回来啦?”“这次去哪里混了几天啊?”之类的话,不痛不痒。
严琅嬉皮笑脸的问了好,也不答话,反而问他们家某某娃子在不在家自己无聊想去找他们玩儿。
这个话一出,调侃的人基本上就会加快步伐忙着上工去了,坚决装傻不希望让严琅盯上自家的娃娃。
开玩笑哦,人家严琅那是队长一家要宠着养着,要是自家的娃娃被他带坏了,家里可就少了一个劳动力了,那得少赚多少公分少分多少粮食啊?
严琅也不在乎,照常从村口转到村尾,然后往另一个大队晃悠着消失了。
等到中午再回来,严琅宽大的棉衣里揣了只死兔子回来,耳朵里还流了点血,是被严琅用弹弓跟瓦楞子打的。
要不说严琅聪明呢,小时候一群小伙伴用弹弓打麻雀,就严琅的准头最好,到现在那可真是到了指哪儿打哪儿的地步了。
严全奎他们看见了也不惊讶,张大梅拎着兔耳朵掂了掂,“哎,这年头兔子都跟人一样浑身瘦巴巴没二两肉了。”
说罢拎着去后面放血剥皮处理去了,严胡兰去帮忙,严全奎坐在堂屋外面的木头敦子上问严琅在哪儿抓到的。
“就八大队那边的乌山里,还有几只小兔子,我给留了只母的照顾兔崽子。”
要是把母兔子也一起抓了,那崽子们得饿死冻死,毕竟如今山上连兔子吃的野草都基本被人割光了。
能喂牛喂鱼喂猪的就不说了,啥用也没有的杂草也是要割了扔去沼气池沤肥的,可以说秋天的时候走在山上,那基本就一层草根子皮,兔子可不就得没吃的么。
中午肯定是吃不成兔子的了,张大梅下午去上工之前把兔肉炒一遍,再舀到一个粗瓷罐子里直接坐在一个黄泥糊的小炉子上,炉子里是点燃的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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