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贪财之徒,对自己的医术倒是狂妄。”岑慕凝是真的不喜欢赫连,于是便道:“换了他也好。臣妾挺不喜欢他这样的人在身边侍奉。”
“换是要换的,但目前不行。”庄凘宸抱着她进了内室,好好的把她安置在床上。“朕和他有约法三章,他如何为你诊治,朕不得干预。在他为你治好身子之前,朕不得随意更换、干扰。还有便是,他开的方子不必给太医院过目。”
“……”岑慕凝一脸的疑惑:“他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说动了皇上?皇上竟然给了他如此的恩典。”
“因为朕万般无助的时候,只有他能救醒你。”庄凘宸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蹙眉道:“那些日子,朕每日都来,来了就在这里陪着你。看着你沉沉的睡着,和你说话你也听不到,这种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他索性脱了靴子,抱着她钻进了松软的被子。“冷吗?”
岑慕凝被他这样拥着,已经不冷了。“是臣妾太疏忽了,才会被人陷害。”
“朕身边的人被替换,尚且未曾发觉。有些疏忽,也是无法避免的。”庄凘宸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睛,疑惑的问:“朕都没发觉他不是殷离,究竟你是如何发现的还是另有别的隐情?”
“皇上有所不知,其实殷离一向不怎么待见臣妾。臣妾都习以为常了。近来宫中的事情又都是冲着臣妾,即便是殷离的态度更为严苛,也不足以引起怀疑。”岑慕凝倒吸了一口凉气:“臣妾之所以察觉,乃是因为今早去面圣。皇上忙于上朝,却仍然不放心臣妾,吩咐他送臣妾回宫。走下玉阶的时候,臣妾差一点跌倒,是他下意识的扶了臣妾一把,就是那一下离得略近,臣妾竟然嗅到他身上有一股桂花的香味。”
“桂花的香味?”庄凘宸有些不解:“如今是秋日,桂花遍地开的好时节。沾染了这种花香有什么不妥?何况宫里一向用这种花酿酒熬粥做糕点,说不定是吃食上带了些。”
“皇上,殷离侍奉您多年,何曾佩戴过香囊?”岑慕凝温眸一笑:“在府里的时候,青犁给殷离绣过一个香囊,别他原封不动的退回来。还说最讨厌身上沾染花香,说是不利于隐藏。一个如此谨慎的人,又怎么会在入宫之后变得这般粗心大意。”
庄凘宸心里仍然还有谜团:“原是如此。但即便如此,皇后又怎么知道那面具揭下来的法子?”
“那就归功于母亲的故事了。”岑慕凝微笑着说:“小时候母亲总喜欢给我讲故事,她说有一种极为贴合的人皮面具,可成日佩戴,却鲜少被识穿,但揭下来的方法,一定要用温水浸湿,从鼻翼挑开……也不知道怎么的,臣妾今日就正好想到了,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这种面具。”
“兴许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庄凘宸将她揽在怀里:“你也累了,就这样睡吧。”
“臣妾病着,怕过了病气给皇上。”岑慕凝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他迟来的陪伴没有当时那么管用了。“皇上身子强健,沾染了病气未必会抱恙,可是缨妃身子弱……唔……”
他强势又霸道的吻猝不及防。岑慕凝皱着眉头,没力气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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