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迅速的发现对方的弱点并且击溃,对方当然也能做到。
既然必有一战,那就要亮剑,而不避战畏战,想要和平就要去通过战争得到,否则连苟延残喘的安宁都无法保全。
宴池咬着嘴唇和艾尔维特对视,良久才答道:“我明白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句话他似乎不是第一次说,可却是第一次感觉如此沉重。
宴池并非自愿争取这个重大的责任和新生的军团,而是必须承担。
他起先并没有意识到作为第一个成功变异的人类,究竟有什么样的责任,又会走上什么样的一条路,他所担心的只有自己和未来,现在却要承担起更多。
宴池并不害怕,只是觉得沉重。
艾尔维特看他的眼神让宴池觉得他似乎明白这一切。
他真的明白吗?
宴池无法确定,只是摸不做声的看着他,慢慢从沉定的承诺到露出少年本色的踌躇:“要是我……要是我让你失望了……我回不来的话,你会……”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心里一团乱,只是如果不问出来,就无法善罢甘休,甚至觉得必须要问,否则移不开目光,可心绪烦乱,只能随便选了一个词:“你会记得我吗?”
要艾尔维特记得他什么呢?他的名字,他的容貌,他的x_i,ng格,他们如何相遇,他又怎么死去?
这故事不像是事实,更不像是宴池想要的,可他很明白,对于艾尔维特来说,记得一个牺牲的战士,本来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艾尔维特似乎也有些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和他默然对视片刻,居然有些无奈,抬手扶额:“我觉得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可以肯定的说,你不会死于这个任务。”
这次轮到宴池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觉得被打了一剂猝不及防的强心针。
不过这个答案不算是完全回答了宴池的问题,所以艾尔维特动了动,很快补充:“如果你回不来的话,我可以答应你,记得你。”
战士们的牵挂和羁绊实在太少了,没有家庭就没有亲人,没有来的地方,只有归处,有时候是火焰,有时候荒山,有时候是茫茫太空。没有人记得每一个战士的名字,更没有人爱他们。
所以艾尔维特知道宴池要什么。他有些茫然的想,毕竟他才十九岁,就算是在普遍参军年龄很低的现在,他也实在还只是个青少年,畏惧死亡,畏惧被遗忘,觉得人生还有很多遗憾但却来不及去一一做完,都是人之常情。
而他毕竟和宴池有不太一样的羁绊,那么答应他的请求,满足他的期望,承诺会记住他,也算是该做的。
宴池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含着一汪水,又像是快被艾尔维特弄哭了,因为不想失态,他又气鼓鼓的,憋着一口气,飞快的瞪了艾尔维特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在这种别人根本对他没有期望的时候说出这种完全不像他的话,非要让人死心塌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痴为他狂。
太坏了,简直是邪恶的魅力。
宴池不说话了,室内很快就安静下来,他害怕自己一眨眼睛就让突如其来的眼泪掉出来,这就太丢人了,低着头睁大眼睛等着眼泪自然风干,再抬起头的时候,艾尔维特居然睡着了。
他是不知道艾尔维特究竟有多久没有正常的休息过了,也可能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正常过,阿尔忒弥斯的计划又让他忙到半夜,宴池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看到了艾尔维特的筋疲力竭。
宴池的内心变的很柔软,他忍不住去看艾尔维特的样子,发现他居然显得有些柔弱了,既不设防,又不冷淡,甚至还十分乖巧安静,就像是……就像是真的和他进入了同一个世界,没有了高高在上的气势,也并不难以接近。
像个荒唐的梦。
宴池近来吃豆腐的行为已经轻车熟路,可这还是第一次,他想做出更多的事情,想靠艾尔维特更近。
虽然艾尔维特不知为何十分肯定的说他一定会回来,可宴池在莫名其妙的得到信心之外,总还有一分悲壮,带着我就要死了的悲痛心理,宴池很快就做贼一样俯下身去,撑在艾尔维特肩头,去偷亲他。
夜色静谧安好,宴池近距离接触到艾尔维特身上的气息,忍不住贴着他的脸满怀信任与亲昵的磨蹭,随后凑上去贴着他的嘴唇,悄悄睁开眼睛。艾尔维特浓密的睫毛静静的停泊,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既觉得不甘心,又觉得庆幸,闭上眼睛继续厮磨,片刻之后,面红耳赤,心如擂鼓的分开。
宴池惆怅又悲壮,带着难言的悄然甜蜜,看着仍然毫无察觉的艾尔维特,刚叹了一口气,艾尔维特就慢慢的睁开眼睛,茫然的迎上他的眼神,懵懂的不耻下问:“你为什么要舔我?”
……宴池差点被吓死,之后又差点被他噎死,炸着毛恶向胆边生,凶狠而破罐破摔的回答:“我觉得那他 妈 的不是舔!”
他才不是小狗好吗?舔什么?什么舔?啊!气死了,这个不解风情的死机器!
宴池要是够胆,甚至想踹他两脚,没料到艾尔维特仍然十分好奇,紧跟着疑惑的问:“不是舔是什么?”
宴池已经完全又惊又吓又觉得丢人,失去了在命运这个泥潭里挣扎的力气,认命了,慷慨激昂的生气:“是亲啊!!!!”
“哦。”艾尔维特无波无澜的接着问:“你为什么要亲我?”
宴池已经觉得色厉内荏的怒气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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