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直接被打得眼冒金星,她的耳朵在嗡鸣,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鼻孔流下。左侧牙齿松动,满嘴都是鲜血的味道,左脸绝对肿起来了。
她的眼泪还在流,眼睛已经干涩得发痛。
男人见安还没有失去意识,又狠狠踹向她的腹部。安虾米似的蜷缩在地上,紧紧闭着双眼,嘴里吐出一点稀薄的液体。
她输了吗?
……可她不能输的。
可能是怕自己直接将这纤细的小丫头踢成不好处理的重伤,男人又骂了几句脏话,俯下身来掀她的麻布袍子。
就是现在。
剧痛和晕眩,安榨干自己最后的力气,一口咬住男人的咽喉。她麻木地咬紧牙关,扯下一大块血肉,被温热的血喷了满脸。
男人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惨叫一声,用还能活动的右去摸脖子上的伤口。安昏昏沉沉抓住男人的脚腕,雷电的亮光再次亮起。可惜上一击几乎用尽她的力气,微弱的雷电仅仅让她的敌人麻痹了片刻。
片刻就足够了。
没敢离开去捡石头或者碎木。安毫不犹豫地埋下头,继续撕咬男人的脖颈----直到大量鲜血飞溅而出,男人四肢抽搐,最终停止挣扎。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杀人。
奥尔本的公主孤零零地站在凌晨的荒野之。牙缝塞满让人恶心的肉沫,疼痛烧灼着神经。麻布袍子被鲜血浸湿,变得冰冷。她终于敢扯开喉咙,放声大哭。
马车的马早就跑得影子都不见,只在原地留下两具尸体。安努力不去看那两具面目狰狞的男尸,她摇摇晃晃走到马车的废墟旁,开始翻找食物和还能用的工具,脑内维持着一片空白的状态。
她要回家。这场任性的出走该结束了----她想回家。
渴了就用凝水咒弄点水喝,饿了就吃一点草根,幸运点能用闪电咒语弄死些老鼠、兔子或者鱼。她顺着荒野上的道路前行,见人通过就躲进草丛,个日夜过去,安终于再次摸到了生勃勃的城镇。
现在的她看起来枯瘦又肮脏,人们只当是哪里来的小乞丐,没人会提起兴看她第二眼。
这里有佣兵公会的分部,她只要走进去,露出左臂上的皇室徽记就能回家----
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她不需要再去啃食老鼠半生不熟的内脏,以及每嚼一口都会卡进牙缝的草根。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她不用再为它们担心,她终于可以……
“葬礼”两个佣兵正在门口聊着天,安本能地将自己躲在几麻袋废料后,小心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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