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盛愣了愣,而后才笑道:“将军这是何意?”
两个人都是爽直性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话。有些不明白情况的将士面面相觑,明白情况的人都替这两个正在对峙的人捏了把汗。
这其中就包括赵均。
但他只为陈恪捏把汗。
老油条这种东西,从来不是职位高你就是,而是由着阅历撑起来的,不是他低估或者不信任陈恪,但说实话,就他了解看来,有时,陈恪真的落了叶盛一步。
老奸巨猾,陈恪只占了一样。
有时暗夜里忆及往昔,他觉得陈恪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不可接近,反而有些亲切,或者说自来熟。他想要结交的人,他都会自己主动去亲近。对于很多事情也愿意去坦诚或者说直面。
他曾经以为陈恪不会说害怕,直到那天他明明白白的听清楚害怕这两个字从陈恪嘴里蹦出来,有着犹豫,有些担忧。
有些他一直坚信的东西渐渐崩塌,留下些他看不懂的东西。也或者是他一直在逃避,不想去承认,怕有些东西戳破了就不复存在了。
他想要保留的太多,贪心不足。
陈恪的好他都想留着,不想让人破坏了。
有些事情只能是他的。
但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就好比,现在。
陈恪于他而言,太好了,而他想要留住这份好,就算会付出许多他不想付出的。
但最后,甘之如饴。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有些狂风过,有些细水流。
耳边突然想起陈恪漫不经心的带了笑意的话:“都统认为我是何意呢?”
叶盛笑:“将军的意思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陈恪唇角轻轻勾起,笑的深邃而浓烈:“既然都统这样说……那你可记得你给我说的习俗?”
叶盛脊背挺直:“属下记得。”
陈恪从鼻子里嗯了声,而后道:“记得就好。我就怕你该忘的都还记得。”他消失不久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而后道:“不该忘的……都没了。”
叶盛心尖一抖,双手向陈恪拱了拱,道:“将军说的哪里话,为人将士,自当牢记使命,岂敢如此荒淫。”
陈恪继续维持着他的微笑,而后道:“这样极好……那么,叶都统,请你履行职责,告诉我这里到底有多少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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